第九十八集：水纪轮回(第2页)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老渔夫的烟斗冒出青色的烟，在空气中组成宇宙星系的模样，“但水也能载舟，亦能覆舟；可养苍生，亦可淹神明。”

 沧突然注意到，老渔夫补网的线，竟是用自己的机械神经和蓝漪的水晶碎片拧成的。网眼的大小，正好能漏过原初之水的水珠，却能兜住那些文明剪影。￠x￠n*s-p￠7^4￠8,.~c￠o·m/

 “您到底是谁？”沧的声音带着颤抖。

 老渔夫转过头，面容在夕阳中渐渐与蓝漪、小满、甚至云无涯的轮廓重叠：“是每个文明的守墓人，也是新生命的接生婆。”他突然将烟斗指向天空，“你看那洪炉，烧尽了罪恶，不就该孕出海洋了吗？”

 幻境破碎的瞬间，青铜巨树突然剧烈震颤。

 原初之水顺着树干的纹路疯狂涌入，根系猛地冲破星舰外壳，像贪婪的触须扎向新星系的虚空。所过之处，尘埃被凝聚成液态，陨石化作鱼群，连最遥远的小行星带都开始融化，在巨树周围汇成银色的洪流。

 “它在造海！”铁手罗刹的激光刀划出星图，新星系的行星轨道正在重组，原本死寂的空域，正被蓝色的液体填满，“这些水……带着所有文明的记忆！”

 王胖子突然指着巨树顶端的铜铃，铃身正在自动刻字，每个字都闪烁着不同文明的符号：“胖爷认得这个！是‘水纪’！老渔夫的航海日志里写过，宇宙每隔百亿年就会重启一次，用水洗刷一切，再从零开始！”

 铜铃突然无风自鸣。

 清脆的声响穿透原初之水，那些被包裹的文明剪影突然活了过来。硅基生命的晶体城堡在水中重新搭建，能量体的星环开始旋转，水神母星的残骸上冒出嫩绿的新芽。最震撼的是，蓝漪的水晶碎片在铜铃里重组，化作半透明的虚影，正用人类手臂接住那些坠落的文明种子。

 “她在播种……”沧的意识体与铜铃产生共鸣，突然明白老渔夫的话——原初之水不是终点，是轮回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