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集：水纪轮回(第3页)

 青铜巨树的根系在新星系中央编织成巨大的网，原初之水在网中汇聚，渐渐凝成一颗蔚蓝的星球。海洋覆盖了整个球面，只有青铜巨树的主干露出水面，像座连接天地的灯塔，顶端的铜铃持续鸣响，吸引着周围的星尘。

 “新的地球……”铁手罗刹的机械臂抚摸着舰体的铜锈，突然发现上面多了行新刻的字：“水纪元年，众生平等。”

 王胖子却突然指着海洋深处，那里正升起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有双窥视的眼睛：“阿木快看！这水里好像不止我们带来的文明……”

 沧的意识体沉入海底，原初之水在他周围形成漩涡。那些眼睛的主人渐渐显形——是些从未见过的生物，上半身是人类的模样，下半身却拖着鱼鳍，皮肤是青铜色的，背后长着透明的翅膀，翅膀上的纹路与青铜匣的潮汐纹一模一样。

 “是原初之水孕育的新生命？”沧的手掌刚靠近，那些生物突然集体鞠躬，嘴里发出古老的音节，竟与老渔夫补网时哼的调子完全一致。

 就在这时，青铜巨树顶端的铜铃突然变调。

 清脆的声响里混入了刺耳的杂音，与刈麦人舰队的通讯频率完全吻合。海洋表面浮现出淡红色的涟漪，那些新生命突然惊慌地沉入海底，气泡里的眼睛充满了恐惧。

 沧抬头看向星空，原初之水形成的大气层外，隐约可见镰刀形状的阴影正在聚集。但这次的阴影比之前遇到的任何舰队都要庞大，边缘闪烁着与青铜巨树同源的光芒。

 “他们也被吸引来了。”沧的意识体回到树干顶端，看着蓝漪的虚影将最后一颗文明种子埋入海底，“但这次，他们好像不是来收割的。”

 蓝漪的虚影突然转头，对沧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手指指向铜铃里的晶体碎片——那碎片正在发出与镰刀阴影相同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