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为了一人

 雨停,天亮,人醒。·s·a_n,y?e?w~u/.+n¨e~t′

 言攸抬手摸脸,高热已经退去,只是身上仍然绵软。

 “细辛。”

 “姑娘,你如何了?”守在门外的细辛很快进来,放下水盆后到她身边感受她的温度。

 言攸问了时辰,立刻下榻梳洗。

 细辛给她准备了点心果腹,她在单独准备的书房里斟酌下笔。

 “姑娘昨日才病了,万万注意身体。”

 她顾着写拜帖,细辛多嘴一句:“姑娘,你要拜见宣镜先生,大人知情吗?”

 言攸冷了脸,缓缓抬头看过去,眸色中尽是警告。

 “你出去吧,书房里不需要你侍候。”

 细辛屈身向她道歉:“奴婢知错,不应干涉、窥查姑娘私事。”

 言攸对她没来由的烦躁,她表面上木讷温和,却总在该守本分时逾越。

 细辛未听到她的宽恕,慌张得跪下去。

 言攸口吻轻和:“出去,我不说第三遍。”

 她半蜷着身子退出书房,咬着唇内满面委屈。

 ……

 宣镜先生曾为太子授王道、讲策论,又常游于四方讲学,难得一见。

 景佑十一年,宣镜先生曾到过雍州,言攸绞尽脑汁进讲堂听课,却被门生请了出去。′2*c′y/x~s\w/.?o`r*g_

 “小妹,讲堂不适合你,回去多练练琴棋书画和女红吧。”

 她失落地回到秦府,将遭遇的一切说与义母听。

 义母是极好的人,温柔、博学、仁爱,授她诗书,也不曾厌烦她愚笨。

 虽然她被宣镜先生的门生赶走过,但义母在临终前嘱咐她最后可以信任的人,却是宣镜。

 宣镜见她,已经是五日后了。

 他额前明显掺杂着几缕白发,据传是二十年前就熬得白头。

 “晚生秦嫽,拜见宣镜先生。”

 上位者、年长者总是不喜欢被打量的,言攸有分寸,几乎一直谦卑地垂着头颅。

 宣镜在她面前又看了几遍书信、拜帖,对面那个衣饰简单的人总容易让人联想。

 “丞容和你是什么关系?”

 义母名唤丞容。

 她顶着秦嫽的身份,便道:“是晚生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