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历史的重量(第3页)

 再无分界。 

 “夜”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共用一具身体的灵魂，看着他眼中那片包容了一切的平静。 

 他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彻底释然的、带着一丝自嘲的、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哈……」 

 「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宇宙间最好笑的笑话。 

 「烧得好看一点……」 

 笑声渐歇。 

 他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烈焰的眼眸里，所有的暴戾与疯狂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明亮夺目的光。 

 「他不是我。」 

 “夜”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也不是他。」 

 「他被力量吞噬，沦为灰烬。」 

 「而你……」 

 他看着苏明，咧开嘴，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充满了挑衅与战意的笑容。 

 「选择了与我共舞。」 

 话音落下的瞬间。 

 整个精神宇宙，微微一震。 

 那幅巨大的太极图，那条分割了秩序与混乱、理性与感性的最后界限，在这一刻，彻底消融。 

 冰冷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逻辑符文，与灼热的、流淌着绚烂色彩的情感光点，不再有任何隔阂。 

 它们如亿万条交颈而舞的游龙，完美地、和谐地，交织、渗透、融合在了一起。 

 所有的芥蒂，所有的隔阂，所有的猜忌与对立，在见证了那场盛大的悲剧之后，烟消云散。 

 他们，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一”。 

 * * * 

 档案馆内。 

 苏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走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激活了整个团队。 

 张虎和林薇同时抬起头，看向他。 

 零那冰蓝色的眼眸，也重新聚焦在他身上。 

 苏明转过身，依次扫过自己的三位队友。 

 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迷茫、后怕与不解。 

 “历史课，上完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平静的、甚至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 

 “现在，该去见见这位‘老师’了。” 

 他迈开脚步，走向档案馆的最深处。 

 队友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在那片由亿万记忆光球组成的星河尽头，不是另一排书架。 

 而是一扇门。 

 一扇巨大、宏伟、由纯粹的、凝固的光构成的门。 

 门的那一头，是无尽的光明。 

 仿佛通往一个全新的、刚刚诞生的世界。 

 那里，就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