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最后的对话(第2页)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 

 “没有你这个书呆子的脑子，光会打架，确实也挺无聊的。” 

 他想起了在图书馆里，苏明为他规划出的那条三十秒的杀戮路径。 

 想起了在镜中死城，自己被观察者戏耍时，对苏明那份智慧的、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渴望。 

 力量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而苏明，给了他那份狂暴的力量，一个最华丽的舞台。 

 苏明笑了。 

 那是一种彻底释然的、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就在这时，他们周围那片纯白的空间，开始起了变化。[￥d天~￠禧^]小°d说ˉ?|网]￥ ???免(¨?费]阅??读^·° 

 光影流转。 

 一幕幕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他们眼前浮现、掠过。 

 那是尖叫病栋里，他第一次觉醒，徒手撕碎怪物的血腥与狂暴。 

 那是哭泣游乐园里，苏明第一次主动切换，让他去解决那些纠缠不休的小丑。 

 那是沉默图书馆里，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天衣无缝的配合。 

 那是镜中死城里，隔着精神与现实，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达成的、灵魂的共鸣。 

 一次次的争吵，一次次的对立。 

 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信赖。 

 所有的过往，所有的战斗，所有的磨合与成长，此刻都化作了沉默的影像，在这片纯白的空间里静静流淌。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并肩站着，看着这场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盛大的回忆。 

 看着那个懦弱的少年，如何一步步变得坚韧。 

 看着那头狂暴的野兽，如何一点点学会了并肩。 

 他们看着对方，也像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终于，所有的画面都散去了。 

 世界，重归纯白。 

 “看到了吗？” 

 苏明轻声开口。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体的。” 

 “夜”沉默着，没有反驳。 

 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他们不是两个人，从来都不是。 

 他们只是一个灵魂，在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对抗着这个世界。 

 一个用理智。 

 一个用拳头。 

 也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如同神祇宣判般的声音，突兀地，回响在这片纯白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分离程序，最终阶段，启动。』 

 『倒计时……』 

 『十。』 

 是典狱长的声音。 

 他给他们的时间，到了。 

 那股正在将他们撕裂的无形之力，再次降临。 

 “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虚幻，与这个空间的联系越来越弱。 

 苏明也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那个属于“夜”的位置，正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抹去，化为一片空洞。 

 『九。』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 

 “夜”猛地回过头，看向苏明，那双血色的眼眸里，所有的暴戾与疯狂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明亮夺目的光。 

 他咧开嘴，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充满了挑衅与战意的笑容。 

 「喂，书呆子。」 

 「怕吗？」 

 苏明迎着他的视线，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