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宋的人情味
不同于汴京城的生气。¨5′0′2_t¨x^t\.,c\o·m/
公主府那扇朱门紧闭,谢绝了一切访客。
自那日从垂拱殿踉跄而出,沈瑜彻底消失在了汴京喧嚣的旋涡里。
往日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景象不见了,只剩下门前石狮的影子,随着日升月落,无声的拉长又缩短。
仆役们行走在庭院廊下,皆屏息凝神,脚步放得极轻,怕惊扰了什么。
连枝头雀鸟的啁啾,都显得格外刺耳,很快就会被福伯派人驱赶走。
书房,成了沈瑜唯一的囚笼。
他不再上朝,不再去神机营,不再参与任何聚会。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窗户终日紧闭,帘幕隔绝了日光。
书案上,堆积的公文纹丝未动,落满了灰尘。
占据桌案中心的,是来自南疆,记录着狄咏殉国细节的那一份抄本。
抄本旁边,散乱地放着数百张纸团。
那是他试图写给狄青的慰藉信,却每每只写几行,便揉成一团。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枯坐在书案后发呆。
偶尔,也会有呜咽声,从门缝里泄出,又迅速被掐灭。
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沉默。
于是,日子被无限的拉长。
汴京的舆论场,因为温成皇后的追封,狄咏的阵亡,南疆的战事,依旧暗流汹涌,争吵不休。
然而,无论朝堂上吵得如何面红耳赤,无论市井间流传着怎样的秘闻轶事,有一个名字,却仿佛被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避开了。¨嗖`嗖·小\税_罔? !冕!费*跃?黩¨
沈瑜。
汴京城里消息灵通的上层圈子,谁不知道狄咏与沈瑜过命的交情?
谁不知道狄咏在南疆那惨烈到令人发指的结局?
沈瑜在垂拱殿那状若疯魔的请战,虽被压下,但早己在宫墙内外悄然流传。
王安石倒是来过几次,第一次,带着神机营最新的训练报告和几份急需批复的火器图纸,试图用事务拉他走出泥沼。
沈瑜只是静静听着,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末了,只淡淡说了一句。
“介甫兄看着办吧,你办事,我放心。”
语气平静,浇灭了王安石所有劝慰的话语。
王安石看着他的侧脸,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收起文书离开。
回去后,他依旧每日早出晚归,一头扎进神机营和火器监的烟火尘土里,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与人说话时,眼里总带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