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我们也要变眼珠子了(第3页)

 钟离泰看着他，慢慢笑了。 

 笑得苦，笑得像快断气的人。 

 “葛一帆，我不是你师父。” 

 “我哪有那本事救你。”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们，把乐器找到。” 

 “不然，他们的命，就真白丢了。” 

 葛一帆回头，眼神里全是绝望：“你……你真不走？” 

 钟离泰没答。 

 他只是弯下腰，伸手，轻轻碰了碰最靠前的那颗眼球。 

 指尖传来一点微弱的温意。 

 像活人的眼泪。 

 “走不了了。”他说。 

 “我们……都走不了了。” 

 “咱急啥啊？路还长着呢，万一前面有更亮的出口呢？心急能啃热馍吗？烫嘴！” 

 “我不信了！没人知道后面还有啥，可我真的撑不住了！你要是不想走，我也不拦你——可你至少帮帮我，拉我一把，就一下！求你了！” 

 钟离泰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喉咙发紧，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不走，早晚是拖后腿的累赘。 

 不如让他先滚，等他爬一半儿吓破胆，说不定自己又哭着爬回来。 

 他朝那人靠近几步，离他三米左右，突然停下脚。 

 不对劲。 

 哪儿不对？ 

 那人急得原地跺脚，嗓门劈了：“你杵那儿干嘛？快点！我手都抽筋了！再不动手我就掉下去了！” 

 钟离泰没动。 

 他盯着那张脸——那张他熟得不能再熟的脸。 

 可这人的眼神，太慌了。 

 太急了。 

 太……不像他。 

 “你他妈到底要干嘛？！”那人扯着嗓子吼，“我救过你！你忘了？你这条命是我从棺材板底下扒出来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钟离泰瞳孔一缩。 

 对啊——葛一帆从来不会这样。 

 他从来不会吼，不会逼，不会像只被逼到墙角的野狗，拼了命想挣脱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