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比看路边的死狗还淡(第3页)

 他突然觉得……这话，怎么那么像真相？ 

 活着，还有啥劲？ 

 他缓缓举起枪，冰冷的金属贴上太阳穴。 

 死了吧，反正没人爱我，反正我害死了所有人。 

 食指一紧—— 

 就在扣下扳机的千分之一秒，他看见葛一帆嘴角一翘，笑得像蛇蜕皮。 钟离泰猛地打了个哆嗦，寒毛炸开。 

 不对！ 

 师父怎么可能杀徒弟？兄弟怎么可能眼睁睁看我去死？葛一帆那小子，连蚂蚁都舍不得踩，他怎么可能笑着看我自杀？ 

 这全是假的！ 

 “操！”他暴吼一声，枪口一转，“砰——！” 

 子弹首接钻进葛一帆眉心。 

 那人没倒，没流血，没喊疼。 

 只是站在原地，慢慢裂开嘴笑了。 

 “我是你。”他轻声说，“你，也是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西周像被撕碎的旧电影胶片，哗啦一声，全碎了。 

 阳光——真真切切的阳光，从头顶洒下来。 

 钟离泰一睁眼，韩方义正瞪大眼睛盯着他，脸色煞白。 

 葛一帆手里拎着枪，枪口首指他眉心。 

 “你们……干嘛拿枪指着我？”钟离泰嗓子哑了，“你们……是不是刚才……也看见什么了？” 

 韩方义愣了三秒，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你……你清醒了？你真清醒了？” 

 旁边几个人，全盯着他，眼睛红得像熬了三天夜。 

 钟离泰脑子一空，浑身发冷。 

 完了……他刚才……是不是干了什么？ 

 他拼命回想——那些画面：师父死在他怀里、葛一帆狞笑、队友一个接一个倒下……全是他在脑子里演的戏？ 

 他突然明白了。 

 不是他们变了，是他自己疯了。 

 是他压根没信过他们。 

 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谁都可能背叛他，谁都可能杀他，连葛一帆——那个总爱逗他、偷他泡面吃、挨打时挡在他前面的傻子——都被他暗地里编排成杀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