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星图引路,暗河突围(第2页)
“古河道?暗河?”刀疤脸皱紧眉头,独眼在地图上快速扫视,手指沿着代表暗河的蓝色虚线回溯,“03支脉…往北走…经过‘老鸦嘴’断层…下面…有条废弃的排水道!很多年前勘探队挖的,后来废弃了,据说连着地下河!”他的手指最终点在一条细小的、几乎被忽略的虚线分支上,这条分支蜿蜒向北,最终汇入地图上一条较粗的蓝色暗河主干,而主干下游的某个点,隐隐靠近张启山标记的那片“未知区域”!
“排水道…还能走吗?”张启山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塌了一半,又脏又臭,跟老鼠洞差不多。”刀疤脸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但总比在这里等死,或者被那鬼东西追上强!”他看了一眼昏迷的伤员和仅存的弹药,“收拾东西!轻装!能动的,背上不能动的!十分钟后出发!走排水道,找地下河!”
绝境中的命令,无需多言。仅存的意志支撑着残躯。老兵们默默行动起来,用破布条和断掉的枪管制作简易担架,将昏迷的霍仙姑、解九爷、二月红和重伤的同伴固定上去。仅存的弹药集中分配。.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刀疤脸将那把磨得锃亮的开山刀别在腰间,检查了一下仅剩半壶燃料的喷火器。
张启山拒绝了担架,用一根捡来的粗树枝当拐杖,咬着牙支撑起身体。后背的伤口每一次挪动都带来钻心的剧痛,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站着走。
十分钟后,这支伤痕累累、仅存九人的队伍(一人重伤不治),如同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03号支脉”深处那条散发着浓烈霉味和铁锈气息的废弃排水道。
通道低矮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脚下是厚厚的淤泥和碎石,混杂着不知名的动物骸骨和锈蚀的金属碎片。空气污浊不堪,弥漫着下水道般的恶臭和浓重的铁腥味。手电光束在布满苔藓和水渍的混凝土管壁上晃动,映照出无数扭曲怪异的影子。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抬着担架的老兵汗如雨下,肩膀被粗糙的绳索磨出血痕。张启山拄
着树枝,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闷哼,后背的绷带己被鲜血和汗水彻底浸透。刀疤脸走在最前面,喷火器背在身后,开山刀握在手中,浑浊的独眼如同探照灯般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深邃的黑暗。
沉默。只有粗重的喘息、脚步摩擦淤泥的沙沙声、以及担架绳索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在狭窄的管道中回荡。死亡的阴影和未知的前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隐约的流水声。空气也变得潮湿阴冷起来。
“快到出口了!前面就是地下河!”刀疤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
队伍精神一振,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水流声越来越清晰。转过一个弯道,前方豁然开朗!排水道的出口像一个巨大的伤口,开凿在一条宽阔、湍急的地下暗河岸边!河水黝黑,深不见底,水流湍急,撞击着岸边的岩石,发出沉闷的轰鸣。冰冷的河风裹挟着浓重的水腥气扑面而来。
出口下方,是湿滑的、布满巨大鹅卵石的河滩。河水在石缝间奔涌,形成一个个小型的漩涡。
“小心脚下!滑!”刀疤脸率先跳下不算高的出口,落在湿滑的鹅卵石上,身体晃了晃才站稳。他警惕地用手电扫视着黑暗的河面和两岸嶙峋的岩壁。
其他人也互相搀扶着,陆续下到河滩。抬担架的格外小心,但还是有人脚下一滑,担架猛地倾斜!
“啊!”扛着霍仙姑的老兵脚下不稳,一个趔趄!霍仙姑的身体从简易担架上滑落,重重摔在冰冷的鹅卵石上!
“仙姑!”张启山心头一紧。
然而,就在霍仙姑身体落地的瞬间——
嗡!!!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冰冷粘稠的精神波动,猛地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并非之前的痛苦混乱,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雷达扫描般的精准探测感!
昏迷中的霍仙姑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她的双眼依旧紧闭,但眼皮下的眼球却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般,猛地转向了暗河上游某个方向!同时,她那只未受伤的手,无意识地抬起,颤抖而精准地指向了汹涌河水奔流而去的黑暗深处!
“上游…源头…核心…波动…”一个模糊、断续、如同梦呓般的声音,从霍仙姑毫无血色的嘴唇中挤出!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幕惊呆了!
“她在…指什么?”一个老兵声音发颤。
“核心波动?”刀疤脸眉头紧锁,顺着霍仙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轰鸣的河水。
张启山的心脏却猛地一跳!他猛地看向刀疤脸摊开的地图!地图上,那条他们计划顺流而下的暗河主干,其上游的源头方向,赫然指向了…他标记的那片“未知区域”!那片被林默星图坐标锁定的区域!
霍仙姑体内残留的菌丝意识…在感应什么?难道林默和小哥坠落的地方…就在这条暗河的源头?或者…那里存在着与菌丝核心、与权柄碎片相关的某种东西?!
“改变方向!”张启山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压过了河水的轰鸣,“不去下游!逆流!去上游源头!”
“什么?!”刀疤脸和几个老兵都愣住了。逆流而上?在如此湍急的暗河中?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和装备(只有两艘破旧的、勉强能用的橡皮冲锋舟),这无异于自杀!
“她感应到的…就是坐标指向的地方!”张启山指向昏迷中依旧固执地指着上游方向的霍仙姑,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光芒,“也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刀疤脸浑浊的独眼死死盯着霍仙姑那只指向黑暗上游的手,又看向张启山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决绝。他沉默了足足十几秒,最终,猛地一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放船!”
冰冷的河水如同无数钢针刺穿着皮肤,湍急的水流裹挟着破旧的橡皮冲锋舟,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在黑暗的地下河道中艰难逆行。
张启山趴在狭小的船头,后背的伤口被冰冷的河水浸泡,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眼前发黑,几欲昏厥。他死死抓着船沿,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手电光束穿透的、深邃无边的黑暗。霍仙姑那只固执地指向河面上游的手,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绝望的航向。
另一艘船上,刀疤脸亲自掌舵,浑浊的独眼如同鹰隼,在轰鸣的水声和飞溅的浪花中,警惕地扫视着两岸狰狞的岩壁和前方未知的水域。他身后的老兵奋力划着简陋的船桨,与湍急的水流搏斗,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担架上的伤员在颠簸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注意礁石!”刀疤脸的嘶吼被水声吞没大半。
话音刚落,冲锋舟猛地一震!船底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左满舵!!”刀疤脸厉声咆哮,猛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