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星图引路，暗河突围(第3页)
橡皮艇险之又险地擦过一块隐藏在水下的尖锐礁石，船身被刮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河水瞬间涌入！
“堵住！快！”船上的老兵手忙脚乱地用破布和身体堵住破口。
张启山所在的船也同样艰难，每一次绕过暗礁、穿过狭窄的隘口，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冰冷的河水不断灌入，很快没过了脚踝。失血、寒冷和剧痛不断侵蚀着张启山的意志，他只能死死咬住舌尖，用血腥味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时间在黑暗和搏斗中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河道似乎变得开阔了一些，水流也相对平缓下来。但空气中弥漫的水腥气，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陈旧与腐朽的味道。
“停船！靠岸！”刀疤脸突然厉声命令。
两艘破船艰难地靠向一侧相对平缓的河岸。手电光束扫过，岸上不再是光秃的岩石，而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黑色油毡般的淤泥。淤泥中，半埋半露着一些扭曲、锈蚀的金属构件，像是某种巨大机械的残骸。
“这是…？”一个老兵用船桨拨弄了一下淤泥中的金属，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是…矿机？或者…钻探平台？”刀疤脸蹲下身，仔细查看一块锈迹斑斑的铭牌，上面模糊地刻着一些早己被岁月侵蚀的俄文字母和数字。“老毛子的东西？几十年前的东西了…怎么会在这里？”
张启山的心却猛地一沉。他想起了老班长之前的话：五年前的一次钻探事故，打通了深不见底的地裂，涌上黑水和邪物…难道那次事故，并非偶然？而是触碰到了更深层的东西？这些几十年前的老旧设备残骸…是否昭示着，对秦岭深处秘密的探寻，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早、更危险？
“看那里！”一个老兵的声音带着惊骇，手电光束指向河岸淤泥深处。
只见在那片扭曲的金属残骸后方，淤泥中赫然半埋着几具早己腐朽成白骨的尸骸！尸骸身上残留着破烂的、式样古老的工装，骨骼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仿佛被某种东西长期侵蚀！而在白骨周围，淤泥中竟然顽强地生长着一簇簇散发着极其微弱幽绿光芒的…细小菌丝！
“孢子…几十年前…就有这东西了？！”另一个老兵的声音带着恐惧。
刀疤脸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站起身，锐利的独眼扫过这片被遗忘的死亡河滩，最终定格在河道上游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中。霍仙姑的手，依旧固执地指向那个方向。
“这里…只是个前哨。”刀疤脸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真正的东西…还在上游。”
就在这时，一首昏迷的霍仙姑，身体再次剧烈地抽搐起来！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她指向河面上游的手臂如同痉挛般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窒息般的声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极度痛苦和…一种诡异的虔诚交织的表情！
“波动…加强了…很近…很…饥饿…”她的呓语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祭坛…青铜…门…”
祭坛？青铜？门？
张启山和刀疤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走！”张启山强撑着站起，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立刻！它要醒了！或者…有人惊动了它！”
刀疤脸不再犹豫，厉声道：“弃船！带不走的丢掉！背上伤员！沿着河岸走！快！”
沉重的橡皮艇被遗弃在布满死亡痕迹的河滩。仅存的九人，背负着伤员和最后的物资，如同逃难的蝼蚁，沿着冰冷湿滑的河岸，跌跌撞撞地冲入上游那片更加浓稠、更加令人心悸的黑暗之中。
霍仙姑在老兵背上痛苦地抽搐着，指向黑暗的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解九爷和二月红依旧昏迷，但眉头锁得更紧，仿佛在梦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而随着他们的深入，空气中那股陈旧腐朽的味道，渐渐被另一种更加古老、更加阴冷的气息所取代。
那是一种…混杂着青铜锈蚀、冰冷水流、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巨大蛇类蜕皮后留下的…空旷死寂的气息。
河水的轰鸣声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变得沉闷而遥远。手电光束在浓重的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只能照亮前方几米湿滑的岩石和脚下奔涌的黝黑河水。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
刀疤脸猛地停住了脚步！手电光束如同凝固般，死死钉在前方！
“老天…”刀疤脸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那只锐利的独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呆滞的震撼！
张启山踉跄着挤上前，顺着手电光束望去——
前方的地下空间豁然开朗，形成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天然溶洞穹顶！而就在这穹顶之下，暗河的尽头，赫然是一个巨大无比、深不见底的漆黑水潭！水潭的水面平静得如同墨玉，倒映着头顶垂落的、散发着微弱磷光的钟乳石。
但让所有人灵魂冻结的，并非这水潭本身！
而是在水潭中央，那平静如镜的水面上，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黝黑巨石垒砌而成的…方形祭坛！
祭坛的基座大半淹没在漆黑的潭水中，露出水面的部分高达数丈，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和厚厚的滑腻苔藓。祭坛的顶部平台边缘，矗立着数根早己断裂倾倒的、布满奇异蛇形浮雕的巨大石柱！
而祭坛正对着他们这一面的中央，在几根倾倒石柱的拱卫下，一扇高达丈许、通体覆盖着墨绿色厚重铜锈的…青铜巨门，静静地镶嵌在祭坛的巨石之中！
青铜巨门！
虽然形制与西王母国遗迹中那扇通天巨门不同，但门体上那扭曲盘绕、散发着无尽邪异神性的巨蛇浮雕，那镶嵌在蛇瞳位置早己失去光泽的巨大宝石空洞，那扑面而来的沉重、古老、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冷气息…都与张启山记忆深处那扇噩梦之门…如出一辙！
秦岭深处，暗河尽头，祭坛之上，竟然也隐藏着一扇…通往未知恐怖的青铜之门！
而此刻，那扇紧闭的、覆盖着厚厚铜锈的青铜巨门表面，正有无数细小的、散发着幽绿光芒的菌丝，如同活着的藤蔓般，从门缝和铜锈的缝隙中顽强地钻出、蔓延、缠绕！在幽绿的菌丝光芒映照下，整扇门如同沉睡的巨兽，正在被某种活性的、邪恶的力量…缓缓唤醒！
“门…被…菌丝…侵蚀了…”霍仙姑在老兵背上发出一声如同梦魇般的、充满恐惧的呓语。
张启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他猛地想起了林默烙印残骸最后显示的星图坐标！那指向的终点…难道就是这里？！小哥和林默…难道就在这扇被菌丝侵蚀的青铜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