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能摸到过去

晨雾漫过星陨阁的飞檐时，情纹龙突然从念瑶胸口跃起，金红色的龙鳞蹭过洛云瑶腕间的同心镯，镯子顿时发出清越的鸣响。龙尾扫过的青石地面上，竟浮现出串跳动的光粒，聚合成她初遇凌墨轩时的模样 —— 白衣剑客立于桃树下，剑穗垂落的弧度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温柔，比记忆中更清晰，连睫毛上沾着的桃花瓣都根根分明。

“是情感具象成实体了。” 洛云瑶指尖微颤，刚要触碰那道虚影，虚影却突然转身，动作与凌墨轩此刻抬手拂去她发间落雾的姿态完全同步。她忽然笑出声，眼角弯起的月牙里盛着晨光，这让情纹龙兴奋地喷出金色雾气，雾气落地时，竟化作片真实的桃花瓣，落在她掌心时还带着露水的凉意。

凌墨轩看着那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虚影，喉结轻轻滚动。虚影正笨拙地为 “洛云瑶” 整理歪斜的发带，动作里的生涩让他耳根泛起薄红 —— 那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遗憾，当年总觉得情到深处不必言说，此刻被具象化才发现，原来笨拙的温柔也值得被记住。他忽然伸手握住洛云瑶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蜷缩。

萧云翔抱着个琉璃盏冲进庭院时，情纹龙正用尾尖逗弄那道虚影。盏中漂浮的情语草突然疯长，藤蔓缠绕成面光镜，镜中映出归墟海战时的画面 —— 凌墨轩将洛云瑶护在怀里，后背受创时闷哼的弧度，此刻通过光镜被无限放大，连他紧咬下唇留下的齿痕都清晰可见。“老巫祝说这是‘忆镜’！” 他把琉璃盏放在石桌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光镜里的伤口突然渗出金色的光，“能让情感实体拥有触感！”

思墨被奶娘抱在怀里，粉藕似的胳膊突然伸向光镜。粉色灵力与镜光相触的刹那，光镜里的凌墨轩突然转过头，眼神里的决绝与后怕交织，竟透过镜面传来真实的触感 —— 他当时紧握她手腕的力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程度，此刻正清晰地烙在她手背上。女婴咯咯直笑，小手拍打着镜面，引得镜中 “洛云瑶” 也跟着扬起笑脸。

“能摸到过去的温度。” 洛云瑶指尖抚过光镜边缘，那里还残留着归墟海的咸涩气息。她转头看向凌墨轩，发现他正望着情纹龙，龙鳞上浮现出他此刻的心事：真想回到那个雪夜，在她为自己包扎伤口时，勇敢些，再靠近些。他忽然对上她的目光，眼神慌忙闪躲，却在转身时悄悄红了耳根，像被戳中心事的少年。

情纹龙突然冲天而起，金红色的龙影与光镜里的画面产生共鸣。镜中场景陡然切换 —— 桃渊雪夜，凌墨轩正低头为洛云瑶暖手，哈出的白气在镜面上凝成真实的水雾，竟在现实的石桌上洇出片湿痕。洛云瑶伸手去触那片湿痕，情纹龙突然俯冲而下，龙尾扫过的瞬间，水雾里浮出枚银色的指环，指环内侧刻着极小的 “瑶” 字。

“这是你当年偷偷打的？” 洛云瑶捏着那枚真实的指环，指尖摩挲着内侧的刻痕，突然笑出声来，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泪光。凌墨轩猛地抢过指环藏进袖中，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在她含笑的注视下慢慢掏出，声音低得像蚊蚋：“没刻好…… 怕你笑话。” 青纹龙突然用头撞他手背，龙鳞上浮现出 “笨蛋” 二字，逗得众人都笑起来。

雪璃将军的冰纹盾牌在回廊轻响时，情纹龙正拖着光镜飞向极北冰原。盾牌映出的雪地上，情纹龙的虚影正用龙尾勾勒出雪族战士的记忆 —— 他将护身玉佩塞进爱人手心时，指腹摩挲玉坠的温度，此刻通过盾牌传递过来，让洛云瑶手背上的同心结印记微微发烫。“巫祝说情感实体能跨时空传递触感。” 她盾尖轻点地面，冰屑溅起的瞬间，光镜里突然涌入极北的风雪，“看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