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0章 光晕!(第2页)

 她的小指指节,隔着棉纱,轻轻地压在他手腕内侧的肌腱上,引导着他调整发力点。

 那缕白玉兰的冷香,混合着棉纱的洁净气息和机油特有的金属腥气,在两人贴近的姿势间无声弥漫,织成一张无形的、令人微醺的网。

 “这里,”她的声音近在耳畔,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是发力的轴心。肌肉紧张度要像弹簧的预压力。”

 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在他手腕肌腱处轻轻按了按,动作精准而专业,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却又在无意中撩拨着最敏感的神经。

 手套的棉纱纹理摩擦着皮肤,带来细微的、令人战栗的酥麻感。

 张煜屏住呼吸,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只覆在他手腕上的、戴着白手套的手上。

 她的稳定透过棉纱传递过来,引导着他的动作。

 锉刀与金属刮痕接触,发出细密均匀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金属空间里,像一首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隐秘而充满张力的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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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9宿舍的喧嚣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风声。

 窗台那四件静默的“证物”——陈琛的蓝格手帕、黄莺蔫掉的野菊、安静的橘子糖、镶嵌在烛台底座上的齿轮耳坠——在黑暗中泛着幽微的光泽。

 突然,靠走廊的那扇窗户,传来极其轻微的、指甲刮擦玻璃的“刺啦”声,细碎而急促,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躁动。

 下铺的何木刻刀一顿。上铺的温阳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冷电射向窗口。

 冯辉在梦中推了推眼镜。

 “刺啦——刺啦——”

 声音更清晰,更用力。 紧接着,窗户插销被外面什么东西灵巧而急躁地拨弄着,发出“咔哒、咔哒”的金属摩擦声。

 几秒后,“咔哒”一声轻响,插销弹开!

 窗户被猛地推开一掌宽的缝隙,带着浓重夜露寒气和松针清香的冷风灌入。

 一个敏捷的身影带着风,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利落地翻了进来,落地时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显然没控制好力道。

 是黄莺。

 她浑身湿漉漉的,乌黑的长发不再束成马尾,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颈侧,发梢滴着水珠。

 身上只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工字背心,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饱满而充满力量感的胸型轮廓和紧致的腰腹线条。

 下身是一条同样湿透、颜色深得发黑的迷彩裤,裤腿高高卷到膝盖,露出沾满泥泞、线条结实的小腿和脚上的军用胶靴。

 她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几缕湿发粘在额角,那双即使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和一种被侵犯领地般的焦躁。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油布裹着的长条物件,正是白天那根舞台主轴的小型配重试验棒!

 她像一头闯入陷阱的困兽,警惕而迅速地扫视过熟睡的众人,目光最终带着灼热的温度,死死锁定了张煜空荡荡的床铺。

 一股混合着夜露寒气、湿透棉布的微腥、泥土的腥气、汗水蒸腾出的野性荷尔蒙气息,以及压抑不住的怒火,瞬间在宿舍弥漫开来,粗暴地冲散了原本的汗味和樟脑丸气息。

 她咬着下唇,不再犹豫,猫着腰,湿透的军用胶靴在地面上留下深色的水印,发出轻微的“噗叽”声。

 她武装带束出的腰线在黑暗中绷紧如弓弦,充满爆发力的弧度。

 她目标明确,直扑张煜的床铺,动作迅捷而带着不顾一切的蛮横。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到张煜床沿时,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和金属凉意的手,如同黑暗中探出的铁钳,无声无息却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扣住了她湿漉漉、沾着泥污的手腕!

 黄莺身体瞬间绷紧如钢缆,另一只手闪电般摸向腰后(那里通常别着她的改锥),却在看清来人时僵住了,眼中的怒火被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取代。

 是温阳。

 他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从上铺滑下,挡在黄莺和张煜的床铺之间。

 他只穿着洗得发白的背心,裸露的手臂肌肉在窗外透进的微光下贲张如岩石,线条冷硬。

 他扣着黄莺湿滑手腕的手指稳定而有力,如同钢浇铁铸,眼神在黑暗中冷得像淬过冰的刀锋,无声地逼视着她,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