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4章 生机勃勃!
手帕中央,躺着一枚黄铜铸造的、极其精致的微型小齿轮。
齿牙细密均匀如发丝,中心孔光滑如镜,表面泛着手工精细打磨后温润柔和的光泽,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锉痕。
“给你的!”她声音清脆,带着小小的得意,“照着书上图纸,”
她拍了拍自己那个巨大的机器猫帆布包(里面鼓囊囊地塞着那本1978版《机械设计手册》),“在钳工台偷偷磨了一晚上!厉害吧?”
浓烈的橘子糖甜香混合着新鲜铜屑的气息,如同暖流扑面而来,瞬间冲淡了旧货市场的铁锈腥气。
张煜接过那枚还带着她掌心微温的小齿轮,入手沉甸甸的,打磨的痕迹清晰可触。
蓝格手帕上残留着陈琛那缕清冷的白玉兰香,此刻却包裹着安静亲手制作的、带着少女体温的礼物,混合着她身上橘子糖的甜腻气息,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微醺的暖流,仿佛一颗裹着冷玉的蜜糖。
“为什么给我?”他摩挲着齿轮光滑如缎的齿牙,指尖感受着那份精密的温润。
“因为……”安静狡黠地眨眨眼,变戏法似的又从机器猫口袋里掏出一颗裹着透明玻璃纸的橘子硬糖,飞快地剥开,塞进自己嘴里,鼓着一边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眼神却清澈见底,带着毫不掩饰的直率,“你上次帮我擦碘伏了呀!还有……”
她忽然踮起脚尖,凑到张煜耳边,带着糖霜的温热气息和橘子甜香喷在他的耳廓,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分享一个甜蜜的秘密,“我觉得你笑起来比这个齿轮好看多啦!
像……像刚出炉的蜂蜜小面包!”说完,她自己先咯咯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嘈杂的市场里格外清脆。
她不等张煜反应,又把剩下半颗橘子硬糖飞快地塞进他微张的嘴里,转身就像只轻盈的蝴蝶,蹦蹦跳跳地挤进了旁边卖泥人张的摊子前,宽大的背带裤背影和跳跃的麻花辫很快被人潮吞没,只留下一缕浓郁的橘子甜香和银铃的余韵在空气中固执地盘旋。
霸道而热烈的橘子甜味瞬间在张煜口中炸开,几乎盖过了周遭所有的气息。
他捏着那枚温润的黄铜小齿轮,包裹它的蓝格手帕散发着清冷的白玉兰香,舌尖的甜腻真实而浓烈。
旧货市场的喧嚣仿佛被一层糖衣隔绝。
他低头,看着手帕上熟悉的野蔷薇刺绣,又看看安静消失的方向,一种被阳光和橘子糖浸泡过的暖意,悄然从心底弥漫开来,将昨夜的沉重暂时驱散。
指尖无意间碰到裤袋里那枚温润的小齿轮(安静上次送的),两枚齿轮隔着布料轻轻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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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机械学校礼堂后台,像一个被午后阳光遗忘的、光怪陆离的梦境工场。
厚重的暗红色帷幕隔绝了外面的天光,只有几盏工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照亮漂浮的粉尘。
空气中弥漫着松香水的刺鼻、陈旧布景的霉味、脂粉残留的甜腻,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葡萄酒的微醺气息。
巨大的齿轮状舞台布景悬在半空,投下巨大而沉默的阴影。
堆满服装道具的箱子、缠绕如蛇的电线、散落的亮片和工具,构成一片杂乱的迷宫。
张煜按照张柠留在宿舍的纸条,将修好的追光灯阻尼器送到后台指定位置。
刚放下东西,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混合着高级香水、脂粉、烟草和葡萄甜香的馥郁气息,便如一张无形的、带着粘性的网,悄然从身后笼罩了他,带着一种慵懒而危险的魅惑。
“哟,小工兵送货上门了?”
慵懒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像天鹅绒包裹的钩子。
张柠从一堆悬挂的、缀满亮片的宝蓝色演出服后转出身来。
她换了一身酒红色的丝绒修身长裙。
丝绒的质地流淌着奢华而内敛的光泽,将她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惊心动魄——高耸的胸脯,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饱满圆润的臀部线条,在裙摆的开衩处,包裹着纤细小腿的黑色丝袜在昏暗中泛着细腻的微光。
深v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一段雪白精致的锁骨和诱人的、若隐若现的沟壑。
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卷曲的发丝慵懒地垂落颊边,衬着精心描绘的妆容——眼线微挑,勾勒出妩媚的凤眼,红唇饱满欲滴,如同熟透的浆果。
耳垂上,那枚银质的齿轮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着冷冽的幽光。
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高脚杯中轻轻晃荡。
踩着尖细的黑色高跟鞋,她姿态摇曳地走到张煜面前,距离近得张煜能看清她睫毛上细碎的亮粉和锁骨上细腻的肌肤纹理。
那股馥郁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散发的成熟女性热力,形成强大的压迫感和魅惑场,瞬间填满了这狭小的空间。
“放这儿吧。”她红唇微启,用下巴点了点旁边一张堆满图纸的桌子,目光却像带着钩子,在张煜脸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过来,”她转身,腰臀的曲线在丝绒长裙的包裹下绷出完美的弧度,每一步都摇曳生姿,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而富有韵律的“嗒、嗒”声,像踩在人心跳的鼓点上。
她走向舞台侧翼那个巨大的、由无数金属齿轮和连杆构成的“时间齿轮”装置核心,“帮我听听这‘心脏’最后的律动,看它跳得够不够……带劲儿。”尾音拖长,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意有所指。
张煜跟了过去。
装置核心处,一个脸盆大小的黄铜主齿轮与驱动连杆之间,随着手动测试,发出极其细微的、不和谐的“滋啦”摩擦声。
“喏,就这点‘杂音’,”张柠将高脚杯随手放在旁边的工具箱上,猩红酒液晃动着。
她微微俯身,丝绒长裙的领口随着动作垂落,露出一片更诱人的雪白。
涂着丹蔻的手指(指甲油是深沉的酒红色,与长裙呼应)优雅地点了点啮合处,指尖几乎触到冰冷的齿轮齿牙。
“那些家伙调了几次,越调越糟。姐姐我就信你这双手。”她微微歪头,眼波流转,目光胶着在张煜的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撩拨和一种被依赖的满足感。“来,让姐姐看看你的‘手感’。”
张煜蹲下身,仔细检查。
金属冰凉,加工精度极高,但驱动连杆的万向节似乎有极其微小的间隙松动。他需要调整固定螺栓的预紧力。
“给。”张柠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巧的扭矩扳手,递到他手边。
递工具时,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张煜的手背,带着冰凉的金属触感和指甲油的滑腻感,以及一丝葡萄酒的微甜。
张煜接过扳手,屏息凝神,开始小心翼翼地拧紧螺栓。
动作专注而稳定。
张柠就斜倚在旁边冰冷的巨大齿轮连杆上,抱着手臂,姿态慵懒而魅惑。
丝绒长裙包裹的长腿交叠,尖细的高跟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地面,发出极轻的“嗒、嗒”声,像敲在人心尖上。
“嗯…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她慵懒地评价道,声音带着一丝赞许的沙哑,目光像黏稠的蜜糖,胶着在张煜专注的侧脸、滚动的喉结和稳定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