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枕月-昭贵妃(第3页)

“别说了！”她捂住耳朵，却在指缝间漏出更多眼泪。苏枕月强硬地拉下她的手：“当年选秀时你说过什么？说我们姐妹要互相扶持。现在你扔下我独自熬着，知不知道慧妃在六宫如何嚣张”

殿外突然传来争执声。菡蓞提高嗓音：“张太医请留步！容奴婢先通传——”

苏枕月迅速用帕子给婉柠拭脸：“记住，你只是思念成疾。若让太医看出抑郁之症，明日前朝就会有人说皇后失德。”感觉到她浑身一僵，苏枕月苦笑：“看，你明明还在乎。”

张太医诊脉时，苏枕月盯着他花白眉毛下的眼睛。当他提到"伤心过度，恐伤元神"时，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婉柠再继续下去怕是…不敢继续想下去。

“用最好的药。”苏枕月截住话头，“另外，本宫近日总觉心悸，劳烦太医每日未时来钟粹宫请平安脉。”看着他了然的神情，她意味深长地补充：“正好顺路来长春宫请脉。”不能让弘历知道婉柠哀伤成疾，影响寿数，他已经为婉柠长久不理公务只顾哀伤而不满了。

送走太医，婉柠已靠在引枕上昏昏欲睡。苏枕月示意镜湖取来温水，亲自绞了帕子给她净脸。

“娘娘...”镜湖突然跪地叩首，“求您常来看看主子吧！自从您上月协理宫务，慧妃就...”

“镜湖！”菡蓞厉声打断，端着药碗进来，“该进药了。"

苏枕月接过药碗的瞬间，捕捉到菡蓞眼中闪过的慌乱。看来慧妃的手，伸得比我想象中还长。

“放心。”苏枕月舀起一勺汤药吹凉，“本宫明日就奏请皇上，长春宫的一应事务仍由皇后定夺。”看着婉柠无神的眼睛，她俯身在她耳边道：“记得吗？你说过永琏最像皇上的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你也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啊，她的婉柠。

婉柠的睫毛剧烈颤动，终于就着她的手咽下第一口药。窗外阳光穿过云朵，在她憔悴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

苏枕月知道这只是漫长治愈的开始，但至少，寒冬里裂开了第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