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七零对照组:但是ABO-8(第3页)

“衣服破了。”

她脚步猛地顿住,站在原地不动了。

【老孙头:我就是被猪拱飞了,倒插在食槽里,也要喊出——那姓任的知青会定身术啊!!!】

柳如涛循声望去,任映真坐在那老枣树下,膝盖放着徐桂枝的针线包,还没卷紧。一根细长针尖尚在布卷外露着头。

他冲她扬了扬下巴:“我帮你缝了。”

年轻的Alpha不禁陷入头脑风暴,任映真几乎从不主动跟她说话,现在居然说要给她缝衣服?

她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关怀中回神,就听他下一句轻飘飘砸过来,精准地戳破了她那点“自己随便对付”的念头:

“你又不会。”他说:“不然等徐奶奶缝吗?”

这话也像根针,戳破了她那点Alpha有什么干不了的硬气。她张了张嘴,干巴巴道:“那,麻烦你了。”

柳如涛走近两步,正打算在他身边坐下来,就见任映真伸出手,掌心向上:“给我就行。”

柳如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脱衣服给他!

她耳根瞬间滚烫,刚才脑子里那点“挨着坐”的念头简直蠢透了。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带着点狼狈地脱下外套塞进任映真手里,动作快得像甩掉个烫手山芋。

任映真不觉什么,也没多看她一眼,翻到破口处,捏起刚收好的粗针穿上线缝了起来。

柳如涛定定瞧他的手,想写字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好看?

他落下最后一针,收结:“好了。”

她应声一个激灵,终于回魂,伸手把外套接过来:“谢谢。”刚刚那股尴尬的热意好像非但没退,反而顺着脖子烧到脸上来了。

“我、我去做饭!”她同手同脚地进了灶屋。

任映真坐在院子里把东西都收拾整理好,自己盯着手腕处丝线看了半晌,没说话。

河湾农场的秋收已近尾声,等秋收结束后,场部干部们才能空出时间来选老师,把娃娃们送进学校里去。

一阵突如其来的连绵阴雨打乱节奏,湿漉漉的稻谷还全堆在晒场上,再不收就要发霉发芽了!

因而场部一声令下,所有能调动的人手,不论是知青还是农工,全部凌晨出动,抢在下一场雨前把湿谷子摊开翻晒,还为此启用了几台老旧的烘干机。

此时天还没亮透,灰蒙蒙的,晒场上临时拉了电线,人声鼎沸。

赵玉树作为场部为数不多会摆弄机器的技术工,被分派去盯着其中一台老掉牙的滚筒式烘干机。这铁疙瘩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罢工或吃谷。他只好守在轰鸣的进料口旁边。

忙活了快两个小时,天边终于泛起一丝鱼肚白,雨后的空气格外清冷潮湿,好不容易修好闹脾气的烘干机,他喘着粗气走到晒场边缘透气。

一阵冷风吹过田埂,他“嘶”了一声,忽而、一种熟悉的气息钻进他被机油味和汗味麻痹的鼻腔。

赵玉树猛地一僵。

好熟悉的气息,发冷的、干净的,带着一点草木的味道。

“咋了,玉树?让露水给冰着了?”旁边一个扛着空麻袋路过的老农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杵在这儿,停下脚步笑道:“咱这地界,起早贪黑,哪天不沾一身露水?闻习惯就好了,哈哈!”

露水味儿。

对、是露水——不对!完全不对!

他蹲下去凑到枯草上闻了闻,冷则冷矣、净则净矣,但对他而言却只是一种毫无生命温度的天然之物。

它是大地最寻常的呼吸,但没有那天让他感觉心脏瞬间被攥住、血液被点燃的……致命的吸引力。

露水是死寂而冰冷之物,它在万物之间,又置身事外。

毫不动人。

那天下午,他在满是艾草苦焦味儿的卫生所里闻到的味道同样冷,但绝不仅仅是露水的味道。赵玉树猛地意识到,他怎么可能在卫生所里闻到“露水”的味道呢?

唯一的来源,只可能是人。

是omega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