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
钱浅觉察了沈望尘手劲儿松了,再次甩开他,出了巷子。
她来到食铺要了粥、锅贴、小菜和煎蛋,吕佐习惯性夹了个煎蛋想放到她碗里,谁料沈望尘同时也夹了煎蛋送到她嘴边。
二人对视一眼,吕佐正想缩回筷子,钱浅却用勺子把他筷子上的煎蛋扒拉到碗里了。
吕佐收回筷子垂头吃饭,不敢再动作。
沈望尘放下煎蛋,又夹了个锅贴递到她嘴边:“来,我喂你。啊……”
“你……”钱浅白他一眼,张嘴想骂他有病,沈望尘却趁她张口的时机把锅贴塞了过来。
她怕弄一脸油,只得咬住,愤愤骂了句:“你真是有病!”
沈望尘笑容轻佻:“啊?你想我了啊!这么久没见,想我也是正常的。”
钱浅咬下一口锅贴,用勺子接住另外半截,讥道:“是,想你,天天想千刀万剐了你!”
沈望尘自动消除掉了“千刀万剐”,喜悦飞上眼角眉梢:“天天想我啊?你瞧,我就知道,所以千里迢迢跑来看你了。”
钱浅完全不会对付无赖,也懒得跟他贫嘴,就闷头吃饭。
这家锅贴味道不错,钱浅习惯性对吕佐道:“锅贴。”
往常都是她说吃什么,吕佐给她夹到碗里。可今日吕佐只是微微擡了下筷子,随即又缩了回去。
沈望尘便又夹了一个锅贴送到她嘴边,“啊……”
钱浅气闷想说“我”不吃了,沈望尘却再次塞到了她嘴里,然后得意地支着下巴看着她笑。
钱浅真是够了,囫囵两口喝完粥就扔下勺子出去了。
沈望尘追上她拉住:“走,陪我去买衣服,跟你一样的这种。”
他拖着钱浅去买衣裳,才得知买村寨的衣裳、物品,或者交盐巴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就可以去参加村寨的习俗。他豪气掏出一枚金币给村寨卖货的人:“给我最好衣裳!”
钱浅已经跟吕佐去过了,但沈望尘坚持拖着他们一起去了。
他听不懂当地人说话,总要问钱浅他们说的是什么。钱浅计上心头,告诉他这里对歌对的最好的,就是村寨里最厉害的男人。
沈望尘兴致勃勃,立即学着人家对起歌儿来。
他身躯修长,面容线条凌厉冷硬,但他嘴角总是勾起来的,似乎一直噙着一抹笑,便把那股凌厉之气压下去了。如今站在热闹中央笑吟吟地与人对歌,更是让人觉得他只是个温纯英俊的俏郎君。
给沈望尘送花的女子比给吕佐送花的还要多,姑娘们一个个含羞带笑,将他团团围住。偏生他还十分得意,谁唱了他都要来接上一句。
吕佐见他对送花的女子来者不拒,眼见着村寨的男人都面露不悦了,便想去将他叫回来。
钱浅犯坏阻拦:“你还不趁机学着点儿?天天跟在情场高手身边,但凡学到他一点皮毛,那日又何至于脸红脖子粗地憋不出来一个字?”
吕佐神色尴尬,有些担忧:“这,他这样,会不会犯了众怒……”
钱浅轻飘飘地说:“人家吃肉都吃腻了,你连口汤都没喝上,还有功夫担心他?大不了就挨顿打呗,谁让他把全村寨的姑娘都勾引走了呢!”
沈望尘见二人自顾自聊天也不看他,便想去叫他俩,谁料却被人拦住不让回去。
见他似乎有些听不懂西蜀话,有个会大瀚话的姑娘便给他讲了村寨对歌是在招亲,给他送花的姑娘都是被他吸引的。他接了姑娘们的花,就可以在其中选个合眼缘的,牵住对方的手,就算确立了关系。
沈望尘这才明白钱浅是给他挖了个坑,但他灵光一闪,问那女子,他是不是也可以送花求爱?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直接大跨步来到钱浅面前,把花儿往钱浅怀里一送:“帮我拿一下,我今日一定能赢!”
钱浅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接了。谁料沈望尘却把花塞到了她吊着的胳膊上,牵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起来,开心地朝一众人挥手。
钱浅猛然意识到沈望尘的用意,再想抽回手却已然晚了。
沈望尘一手攥着她的手不放,一手揽着她的腰,抱她转了一圈,来到人群当中。
村寨的女子见他牵手成功,虽然有些遗憾,却不大在意,转而再去寻觅他人去了。
钱浅一手被牵着,花儿插在她吊着的手臂间隙,扔都没法扔。
她刚想解释,沈望尘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蓦地红了脸,满眼都是震惊。
沈望尘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将她扣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大庭广众之下,你接受了我的花、牵了我的手,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再反悔就是不尊重人家的风俗了。介时被村寨的人讨伐,我可救不了你!”
钱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气得踢了他一脚:“你真是个无赖!”
篝火在夜色中跳动,欢快热闹的气氛让人短暂地忘去一切不快。
钱浅立在山坡上,看载歌载舞浅的村寨人们浅笑吟吟,简单纯粹的快乐总是能治愈一切。
那抹孤冷的身影,有种遗世而独立的韵致,可沈望尘就是忍不住想要将其拉回红尘俗事之中,好让她多几分人气儿。
“走嘛!你不是很擅长跳舞?”
钱浅就地躺在绿草毯子上,语气带着些许颓废:“累了。”
沈望尘笑了,不似往日吊儿郎当的笑,而是带着满满的闲适和慵懒。他挨着钱浅躺下,枕着手臂发出一声喟叹:“真舒服啊!还是你会享受。”
钱浅忍不住问:“你为何要吕佐跟着我?”
“保护你啊!”沈望尘说的理所当然。
“不需要!我能独当一面,我也喜欢踽踽独行。”钱浅直接拒绝,随即扬了扬绑着竹片的手臂,“你忘了?对我最大的伤害就来自于你。”
沈望尘无奈哄道:“意外嘛!你若不想看见吕佐,等你好了,我让他继续暗中跟着你,不再你眼前晃惹你心烦就是。”
钱浅很无语,拉拽着沈望尘一同坐起身,耐心地劝解说:“沈望尘,你大概是因为我帮你和你母亲之间缓和了关系,所以心存感激,才对我生出了一丝好感。你误会了,这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