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鞑靼
出使鞑靼
军中为沈望尘此次大胜办了庆功宴,吕佐看他与人高谈阔论,笑容开怀,攥紧了手中的京中来信。
晚间,沈望尘冲了凉,靠在床上,吕佐为他重新包扎伤口。
“京中可有发生何事?”沈望尘懒洋洋的问话中,带着浓浓的酒气。
吕佐垂下眸子,“嗯,有一点。云王和云王妃遇贼匪绑架,贼匪向卓家索要五万金。所幸未能得逞,二人被宋十安救回,云王受了点伤,并无大碍。”
沈望尘奇道:“五万金?”
他显得心情很好,“这么大的胃口,定是昌王无疑了。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总不会是想放弃大位,转去做个富甲一方的财主吧?哈哈哈……”
吕佐却没跟着笑,也没说话。
沈望尘隐隐觉出了一点不对劲儿,问:“还有什么别的消息?”
吕佐嗓子动了下,含糊地说:“额,就是下边儿人的一点猜测,大概当不得真。你此次身先士卒,受伤着实不轻,又强撑着与将士们喝酒庆功,还是先好好养几天伤吧!”
见他不肯说,沈望尘一下子胡思乱想起来,十分不满地问:“是有关逍遥的?”
看吕佐的表情,沈望尘便知晓自己猜对了,佯装慵懒问:“怎么,她有孕了?有就有了呗!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小气啊?放心!出来这几个月,心境开阔许多,早就放下了。没事,你说吧!”
吕佐谨慎措辞:“就是,云王与云王妃是在卓家的一个庄子上出的事儿。同去庄子的人还有裕王、裕王妃、徐芷兰,宋十安和她。宋十安救回云王,就把人送去了宫里……然后,宫里就派了太医去了安庆侯府,云王妃也跟去了。当日,裕王、裕王妃、徐芷兰,还留宿在了侯府……”
沈望尘倏地抓住吕佐的手:“她受伤了?情况如何?”
吕佐嗫喏道:“不知道。他们一行人中元节当日离京,四日后傍晚方归。此后咱们的人就一直没见她露过面,只是根据了解的情况猜测,被绑走的人可能是云王和逍遥。”
“信呢!把信给我!”沈望尘伸手。
吕佐只得从怀里掏出信来,沈望尘急急抢过去看。
沈望尘看着信,吕佐继续宽慰道:“此次云王出事,王府从上到下都彻查了一遍,咱们埋在云王府里的人也被拔了。侯府防守严密,更是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不一定是她出了什么事……”
沈望尘看到信中内容却猛地站起身:“三个太医?宫中派了三个太医去侯府?!”
吕佐急急按住他的伤,“哎呀你别急!许是宋十安受伤了也说不准呢?”
沈望尘叱道:“你当我傻吗?若是宋十安受伤,徐芷兰、裕王妃守在那干嘛?!”
吕佐无言以对。
沈望尘抓过衣裳:“备马!启程回京!”
吕佐赶紧去拦:“你急什么?这都是中元节的事了,到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何况你还受着伤,此地距京都城四五千里,你不要命了?再说你又不是医士,赶回去能有什么用!”
沈望尘被吕佐按坐回去,忧心如焚:“我总要看她一眼,才能放心。”
吕佐就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只好道:“你好好休息一晚,我去打点行囊。叫刘将军明日整军开拔,然后咱们与大军先行一步,也免得昌王的人察觉了。”
沈望尘这才稳住阵脚,“好,就按你说的办。”
吕佐点头转身要去安排,身后又传来沈望尘的声音:“她不会出事的,对吧?”
那声音好像小孩子在问父亲,答应明日带他去瓦舍看杂耍,不会食言是吧?
吕佐十分肯定地点点头:“不会的。有三位太医为她诊治,还有那么多人陪着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
又好生养了几日,钱浅身体已无大碍,除了手腕,基本都可以活动自如了。
宋十安自是不肯让她练功的,她也老老实实地听话,整日就是听曲、看书。
这日宋十安下值,一脸沉郁之色。
钱浅才知,鞑靼与大瀚曾约定十年友好通商、双方互不进犯。
如今十年之期已到,九月初便是约定之期,朝廷要派皇太女出使鞑靼,以储君之尊与鞑靼可汗签订下一个十年之约。而宋十安要一同随行,保护皇太女与使团的安危,顺便向鞑靼展示大瀚军威。
宋十安抱着钱浅不撒手,十分后悔先前与她闹别扭,那么多日都没好好待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缠绵细密的吻带起一股磨人的痒意,两道人影并到一处。
窗外秋色初现,室内却是一片春光旖旎。
使团很快筹备妥当,帝后、皇妃及一众朝中重臣,到城门前送使团出使。
宋家全家齐齐出动,江书韵挽着宋干,宋十晏牵着大儿子宋云朔,柳彦茹抱着小女儿宋云岚,一齐来送宋十安。
宋十安逗了逗两个孩子,听宋干与江书韵嘱咐了一番,也叮嘱他们顾好自己身体。
随后,宋十安又拍拍李为的肩,“我就把你们大当家交给你了。她若有个好歹,本侯唯你是问!”
李为拍着胸脯打保票:“侯爷您放心!末将跟您保证,您回来时大当家一根寒毛都不会少!”
因先前刚出事不久,钱浅总觉得昌王不会就此罢手。尽管已经一再叮嘱过让宋十安行事一定要谨慎小心、部署要妥善周密,多留后手,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宋十安见她小脸满是忧色,安慰道:“你放心,为夫定会为了你保全好自己的。”
钱浅点点头,保证道:“我也会。”
宋十安笑着摸摸她的脸,转头离去。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他突然又大步迈回来,擡臂一手勾住钱浅的脖子,一手揽住她的腰,当众吻了下去。
钱浅在周遭一片嘘声中烧红了脸。
宋十安与她额头相抵,柔声道:“等我回家。”
没人注意到,城楼之上的昌王看着这一幕,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
使团离去,禁军先行护送宫中的贵人们回宫,随后朝臣们也接连离去。
钱浅不喜拥挤,靠在马车旁等其他人先行离去,孙烨及一众侍卫守在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