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

“追风、逐月、摘星,”哇塞,这些马的名字怎么如此诗情画意,好像很浪漫的样子噢,司徒安然喜出望外,“谁起的名字?这么好。一共多少匹马?”

陆和暄稍微愣了下,答:“是林少庄主。”说着,他还特意瞅了瞅司徒安然的神色,又补充道:“还有一匹,今日看管牛羊的伙伴骑去了,那匹叫攀云。”

“竟然是林少?”这真出乎司徒安然意料之外。印象中,林正一严肃、正经、温和、有礼、冷情,甚至有点死板,但是,能拟出如此好名的人,会是不解风情的人吗?

想起那晚,他说他羡慕她有着独立且自由的灵魂,再想起他给马起的追风、逐月、摘星、攀云这四个名字,可以猜到,他是多么渴望像风那样自由。

司徒安然之前一直以为,暄儿是可怜人,现在才意识到,原来,人类高质量男性林正一,也是个可怜人。甚至,他比暄儿更可怜,因为暄儿有她的陪伴,而他则被她明确拒绝了。

也许幸运与否,根本不是以财富、地位、权势来衡量,只不过在俗世中追名逐利久了,忘记了这一点。

陆和暄敏锐捕捉到司徒安然神色的变化。他承认,那个人确实才华横溢,但是,他不妒忌,因为那个人已经被然然姐明里暗里地拒绝过两次了。

想到这一点,他不免有点小庆幸。据外婆临终前说,母亲一直不希望他去认回父亲,因为他自由的灵魂会被财富、地位、权势所裹胁。当然,他也没有认回父亲的打算。

母亲是对的,然然姐跟母亲一样,她们自由且独立的灵魂,都不会被俗世所征服。

“林少也会骑马?”司徒安然收拾起小情绪,擡头问。对上陆和暄的眼睛时,恍惚间有种错觉,好像她的便宜弟弟能读懂人心,看透她心里的千回百转。

陆和暄指着追风,后者又拿脸蹭了蹭他的手。“会呀,除了追风不骑,其他马都骑。”

“为什么他不骑追风?”

这时,陆和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甚至有些许得意:“这个问题嘛,你应该问为什么大家都不骑追风。”

“是吗?为什么大家都不骑追风?”司徒安然更好奇了。

“因为,”陆和暄拍了拍追风的一边脸,清澈的眼神里有着少年特有的狂放与不羁,“因为追风是匹烈马,大家都驾驭不了,除了我。”

说的人自豪,听的人错愕。“是、是么?大家、大家都驾驭不了?”司徒安然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便宜弟弟,比听到林正一给马取如此风雅的名字还要震惊。

看着一直在陆和暄手下卖乖的追风,司徒安然又问:“难道、难道追风不是哈士奇,而是、而是狼?”

陆和暄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个说法,他喜欢。“当然,追风是真的追得上风,但是逐月逐不了月,摘星摘不了星,攀云攀不了云。等你俩熟了,你就知道了。”

只有追风,才追得上你自由且独立的灵魂,然然姐。看着眼前的女子,陆和暄心中默默地想。

司徒安然满怀期待:“那要怎么才能相熟?”

陆和暄听罢,放下一脸卖乖的追风,到角落提了一桶葡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