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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贺兰山岩画并不在计划之内,是司徒安然突然萌生的主意。

她拒绝了一个“最合适”的结婚对象,拒绝了一个“最优质”的结婚对象,可能以后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了,心里难免有些怅惘,但这却是心之所向: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想等谁就等谁,多好。

潜意识里,她选择忽略掉陆和暄,也忽略掉自己的实际情况。不去想内心深处对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小狼崽的感情,因为想想都会痛;也不去想自己的人生大事,因为想想都会烦。

心头有郁结,于是想去看看贺兰山岩画,既是排解愁绪,也是想离开前去问问那些历经千万年风霜雨雪仍旧存在的岩画:什么才经得起存放和陈年?

这个问题,陆和暄曾问过她,她答不上。其实,她也想知道答案。

于是她悄咪咪地跟李工打了声招呼,想自己一个人去。

但李工一个大嗓门嚷嚷:“啥?你叫车去?你是把咱们当外人?咱们酒庄又不缺这个车这个人送你去!”开玩笑,未来的少夫人竟然自己打出租车外出?曝出去他职位都不保了。

司徒安然满头黑线,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说:“现在酿着甜酒,不好打扰到你们,大家这么忙。再说了,即使你们闲了,也不是陪我去玩的呀,而是好好休息。”

她恐怕李工会派陆和暄陪同她去看贺兰山岩画,而这正是她不想要的结果。不是因为陆和暄有多忙,莲石酒庄缺少一个陆和暄还是照样能运作的。她是想要静静,陆和暄这匹小狼崽子,分明会让她发疯。

“什么话,能陪你去玩,是我们的荣幸。就让陆工送你去吧,这也是他的荣幸……”说着,还没容司徒安然拒绝,李工就掏出手机拨打过去,一顿发话就把任务下发下去了。

挂了电话,李工接着说:“你看上次,让他带你去腾格里沙漠,把他乐得几天几夜都笑得合不了嘴。小屁娃才多大,本来就该读高中,分明是爱玩的年纪,却流浪了大半个中国,在这里干又累又苦又脏的活,这小娃娃,命苦哇……”

李工心直口快,把他对陆和暄的怜爱都表达出来。事实上莲石酒庄谁不对他怜爱有加?

于是,在五味杂尘的心境下,司徒安然又一次坐上了陆和暄开的车,前去近距离感受贺兰山之魂——岩画。

***

“不知道这一次,是否会遇上狼朋友?”车上,司徒安然没话找话说。不知为何,车里的气氛很压抑。上次前往腾格里沙漠时,车内的氛围也是如此。而这一次,这种压抑的氛围显然更浓了。

“三刀吗?”陆和暄一边开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他仍旧戴着司徒安然赠送给他的太阳镜,但这次他还戴了顶时下年轻人流行的针织保暖帽子,这让他看起来跟大城市里的男生那样时髦潮流,又比大城市里的很多男生都要有气质。

暄儿身上那种清贵,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不知为何,司徒安然总觉得她的便宜弟弟不简单。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世,会觉得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时任性过来西北冒险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