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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刀,”司徒安然重复着这两个字,“谁?那匹狼?”
“噢,对,就是那匹狼,”陆和暄点点头,“我给它取名为‘三刀’了。我还没告诉你吧?也是,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你。”最后一句,讲得多少有些哀怨。
没错,他是生气的。然然姐就要离开莲石酒庄,留给他俩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还杀出一个林正一、一个李凌云,害得他这些日子都没能与然然姐说上几句话。而他主要是生自己的气,情敌一个个杀出来,他却只能躲起来。
他能也杀出来吗?不,他根本没那个资格。林正一是莲石酒庄少庄主,李凌云是三森集团华南区高层,个个事业有成。而他贫穷、卑微,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他连杀出来、站在世人面前宣布他对她的爱都没资格。
要隐忍、要等待。等他酿出世界级的好酒时,他才有资格在世人面前宣布他对她的爱。
司徒安然有种小狼崽秒变怨妇的感觉。肯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问:“后来你有再见过那个……‘三刀’吗?”
“有,我放羊的时候,它经常在远处。它都快要变成哈士奇了,”说着,他不由地抽了抽嘴角,那神情坏坏的,脸带讥讽地说,“追风都快与它成为朋友了。”
司徒安然震惊愕然中:“朋友……”
“如果明天天气也像今天的这么好,”陆和暄回头看了一眼司徒安然,左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诱人的笑,“我带你去放羊吧,骑着追风放羊,再会下咱们的狼兄弟。你就要回去了,以后再也不会看到这些景象了。”
最后一句话,语气越来越低沉,上扬的左嘴角也扒拉下来,沮丧的心情溢于颜表。司徒安然有一种她的便宜弟弟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哭出来的预感。
而车窗外,是明净、通透的冬天。下过雪的天空更为纯净、蔚蓝,金色阳光映照下,逶迤绵延的贺兰山上,白雪盖顶,云层环绕,唯美而空灵,正是“满眼但知银世界,举头都是玉江山”。
如此美景,与佳人共赏,人间值得。司徒安然的心情不由地明朗起来,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笑:“好啊!”但一想到两人没有未来,又不由地神伤,心事全都写在了脸上。
看着然然姐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敏感的陆和暄自然知道她心里的感受,他又何尝不是。但目前存在的问题无解,他一无所有,纵使内心深处有很热烈的爱,也没资格说出口。
***
岩画是凝固在岩石上的历史。
进入沟口,两边层峦叠嶂,头顶一方天空清澈湛蓝。与岭南郁郁葱葱的山林不同,贺兰山植被稀少珍贵,更多的是裸露的岩石与碎块,再加上时有白皑皑的积雪,更显肃清与苍茫。
沟内两侧的人行步道上,只有司徒安然与陆和暄两人。入冬了,游客明显减少,再过些日子大雪封山,想看这些散落在两边山岩石壁上的岩画,就难了。
陆和暄不知道看这些岩画的意义何在,但心想,既然然然姐想看,那肯定有她的理由。她的兴趣,并不在买衣服买包包逛街上;她的兴趣,总是奇奇怪怪,例如看岩画、看荒漠花开、看寺庙教堂或特色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