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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儿,你的意思是?”司徒安然有些困惑地看着陆和暄。他年轻、英俊的脸有着青春勃发的少年气,与这些带有隐喻与启发意义的话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意思是,保护古建筑并不是一味地把它围起来,与世隔绝,不被参观,或仅限参观,而没有其他更好用途。更高层次的古建筑保护是赋予它存在的意义,使它成为现代社会一个必不可少的角色。”

陆和暄思维跳跃的幅度有点大,司徒安然的脑子没法一下子跟上来。她好像有点理解他的意思,但又好像没完全理解透:“就像法国波尔多的那些城堡酒庄?几百年的古城堡,成为年年酿酒的酒庄,具有巨大的商业价值?”

“是的,那些城堡酒庄不单酿酒,还成为人们旅游的一个打卡地。可以参观酒庄、可以品酒或晚宴,甚至举行婚礼。数百年的老城堡,在现代找到存在的理由,活了过来。”

在陆和暄不经意的启发下,司徒安然似乎悟出了些东西,但又觉得这些东西虽然呼之欲出,却又零零散散,拼凑不成一个想法。窗外风平浪静,晨光将绚丽色彩酒遍大地,但司徒安然却感觉自己的头脑正经历着一个风暴。

陆和暄认真看着司徒安然,那烔烔的目光中有坚定与执着。他很高兴能与然然姐进行思想上的交流,而这放在十年前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十年前都是他聆听然然姐讲述她的世界葡萄酒之旅,是然然姐启发、指引他找到前进的方向,他几乎搭不上话。而十年后的现在,他终于迈上一个新高度,能与然然姐互相启发、互相指引。

他知道他的八块腹肌很吸引人,但更希望然然姐被他的灵魂征服。因为他就是被然然姐那独立且自由的灵魂征服的。

“所以,你买下我家这栋碉楼,是想改造它,使它成为旅游景点?”司徒安然终于悟出来了,但仍觉得自己想过了。

这不太可能吧,农村多的是各种老破废建筑,大多都荒废了,甚至整条村都荒废了。暄儿想要做的这事,有点不现实。

想起出城时经过的那一条条村庄,青砖白墙的老式农房整齐排列着,虽然村里也勉强配置着一些现代装饰与应用,却没有一个人、一条狗,田里没牛,水里没鸡鸭鹅,安静得只闻风声。

即使先进的公路纵横在广袤田野中,但想将这些村庄变得像欧洲那些古镇、村庄一样拥有人间烟火气,司徒安然怎么也觉得不可能。

因为那些古镇、村庄有人,大多都是继承家族酒庄、家族农场的下一代,他们诺大的产业就在脚下走过的每一寸土地。而司徒村以及周边的村庄,只走动着为数不多的老人,中年人、青年人,这一代、下一代,都跑城里了。

陆和暄富有深意地看着司徒安然,默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