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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的人还是很有钱的,不受三年疫情的影响;他们对高品质的追求还是一如既往的,愿意花更多的钱来买更好的享受。这类人不会太多,但总是有的。
事实也确如他所料,涨价离谱的高端酒,给莲石酒庄招来了名符其实的有钱人。与其说他们爱的是杯中酒,不如说他们爱的是酒杯中的人生:
住五星级酒店,不如住酒庄的,看贺兰晴雪,体验一把采摘葡萄的乐趣;吃米其林餐厅,不如吃酒庄的,杯中的酒,就源自窗外那片美丽的葡萄园,盘中的肉,就源自室外那群放养着的羊……
而部分酒庄看到莲石酒庄的成功,也纷纷学以致用。他们没有自家生产的护肤品牌,只好在葡萄酒旅游这一块大作文章。莲石酒庄推出的是高端游,那他们就打差异化的牌,推出低端游。
不管涨不涨价,都想办法让经销商带他们的客人过来玩一圈,还借着疫情三年刚放开、旅游业迎来黄金暑期档乘势而上,与旅行团合作,吸引了一拨又一拨旅客过来,游玩、拍照、参观、采葡萄、品酒、买酒、办会员……
他们甚至互为分享,资源共用。
半月酒庄的客人想骑马,但半月酒庄没有马,于是便带客人到莲石酒庄来骑马;旷野酒庄的客人想露营,但旷野酒庄没有露营这项服务,于是便带客人到莲石酒庄来露营;莲石酒庄的客人想穿越腾格里沙漠,没问题,直接与腾格里沙漠的官方旅游机构合作,把尊贵的客人请到沙漠里看观星象,赏“大漠烟孤直,长河落日圆”……
因此,莲石酒庄的不按套路出牌,搅混了日资企业不惜重金布下的局,也以阳谋挫败了以田中集团为首的日资企业处心积虑设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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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远在岭南的陆和暄都知道,因为他西北的老朋友一直在给他源源不断地提供各种可靠情报。
这些日子以来他选择置身其外,因为他一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他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莲石酒庄被日资企业收购。说不希望吧,因为那是父亲为母亲建的酒庄;说希望吧,因为那样黄慧怡就会放过他……
好几次,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司徒安然,但司徒安然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不说话。一向能给他指路的然然姐选择了不介入他的命运以及林氏集团的走向,他也只好躲在碉楼里默默观望。
司徒安然当然希望暄儿能与西北那些人、林氏集团那些人彻底断开联系,因为那样能保他平安顺利。十年前,她就已经对他说,遇到危险要先跑。十年后,她依然希望暄儿能离危险远远的,名与利算什么,你若安好,便是天晴。
但偏偏莲石酒庄是暄儿的父亲为他母亲建立的爱的酒庄,偏偏莲石酒庄本是暄儿的,偏偏暄儿热爱酿酒,偏偏暄儿在莲石酒庄酿出了世界级的好酒……让他与他们断开联系,无异于打断他的双腿,让他不能自由行走,无异于破坏他的嗅觉味觉,让他不能继续酿酒。
他的矛盾,也是她的矛与盾,无解。
“那你希望正一知道林总让出莲石酒庄的原因吗?”司徒安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