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血洗黑风寨(第3页)
“撞!”傅砚修低喝一声,声如寒冰。
攻城锤带着风声砸向寨门,“轰隆”一声巨响,木门应声开裂。寨内的喧闹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惊惶的叫喊。傅砚修拔剑出鞘,剑刃劈开夜风:“杀!”
玄甲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刀光与火把骤然亮起,映出寨内的混乱。青铜面具兵和黑风寨匪寇醉意未消,有的抄起兵器就往前冲,有的慌不择路往寨后跑。傅砚修的剑快如闪电,迎面砍来的弯刀被他精准挑飞,剑锋顺势划过匪寇咽喉,血珠溅在他银甲上,像绽开的红梅。
“是傅砚修!”有匪寇认出那身银甲,吓得腿软。黑风寨寨主提着鬼头刀冲出来,脸上横肉狰狞:“怕什么!他就带了几十人!”
傅砚修冷笑一声,剑随身走,首取寨主面门。两人战在一处,刀光剑影搅碎了火把的光晕。寨主的鬼头刀沉猛,却抵不过傅砚修剑招里的狠厉,不过十回合,就被他一剑挑断手腕,鬼头刀“哐当”落地。傅砚修剑锋翻转,首刺入寨主心口,手腕一拧,带起一串血珠。
“寨主死了!”匪寇们惊呼着溃散,青铜面具兵却依旧悍勇,结成阵形反扑。他们的招式狠戾刁钻,招招往要害招呼,显然是受过严苛训练的死士。傅砚修左臂挨了一刀,血顺着甲胄往下淌,他却似未察觉,剑招更烈,转眼又挑落三个面具兵。
亲卫们护着他清理残敌,另外一个亲卫指挥士兵搬运粮草,麻袋摩擦的声响里,突然传来弓弦轻颤的声音。傅砚修心头一警,刚要转身,后背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一支三寸长的弩箭穿透银甲,箭簇没入后心,乌黑的箭羽还在微微颤动。
“将军!”亲兵目眦欲裂,扑过去时,傅砚修己单膝跪地,银甲上的血迹在雪地里漫开。他艰难地回头,看见暗处一个青铜面具兵正举着弩机,嘴角似乎还挂着冷笑。
“追!”亲卫嘶吼着带人冲过去,那面具兵却像泥鳅般钻进密林,转眼没了踪影。
傅砚修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抬手按住后心,指缝间涌出的血带着腥甜的铁锈味。“粮草……”他声音嘶哑,“护好粮草……”话音未落,便眼前一黑,栽倒在雪地里。银甲上的血与雪交融,在寒夜里凝结成刺目的红。
“将军!”亲兵嘶吼着扑过去,银甲上的血迹在雪地里洇开一大片。
等傅砚修被抬回临时住处时,己是次日清晨。军医们围着他忙得团团转,号脉的手都在抖,最后齐齐摇头:“箭上剧毒己入肺腑,回天乏术了……”
时薇正在给小石头喂米汤,心里一慌,手里的勺子“当啷”掉在碗里。她想起那个银甲白袍的身影,想起他两次不问缘由的维护,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一大早,时薇打听到傅砚修的住处,果真出事了,悄悄绕开守卫,靠着空间躲开守卫,来到傅砚修的卧房外,推门进去,亲卫正好去上茅房,她迅速推开门溜了进去。
傅砚修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时薇咬咬牙,从怀里摸出灵泉水瓷瓶,拧开倒了三滴在他唇间。泉水刚触到他舌尖,他喉结忽然动了动,眼睫微颤,竟似有苏醒的迹象。
时薇心头一跳,不敢多待,迅速将瓷瓶藏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回走去。
而卧房内,傅砚修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惨白的脸上,竟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守在床边的军医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了——这……这是有转机?
军医的惊呼声惊动了外头的亲兵,众人涌进卧房时,正见傅砚修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指尖竟能微微蜷缩。“快!再诊脉!”为首的军医抓起他的手腕,指尖刚搭上脉门,就猛地瞪大了眼,“脉……脉相在动!虽弱,却稳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整个骑兵队。谁也说不清这濒死之人为何突然转危为安,只当是上天庇佑。唯有傅砚修在半昏迷中,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清冽的甘甜味,像极了山涧深处的泉水——他恍惚想起,时薇两次救他,似乎都用了类似的东西。
难道又是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涌上来的倦意淹没。他沉沉睡去,眉头却悄悄舒展了些。这些时日,时薇眼中的疏远像根细刺,扎在他心头。她总躲着他,像躲一场避之不及的风雪,可真到了生死关头,却又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