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碎 二
金玉碎二
孟湘湘顿时失去支撑,倒下去的时候,姚儋惊愕之馀连忙接住她。
耳边传来女子的惊叫。
姚儋隐隐擡头,不知所措。
他好像没做什么,但眼前的姑娘就这样虚弱晕过去,脸色惨败,唯独两颊涨红。
佟知悦忙把人从他手里夺过去,他竟还生出怅然若失之感。
“你疯了,她就是个弱女子,你们男人的事情别掺和她。”佟知悦吼他。
姚儋摊开手,茫然无助道:“休要胡言,本官何曾欺负她过。”
他看孟湘湘脸红得不正常,便想探手过去,没想到被佟知悦擡手挡开。
佟知悦贴了贴她的额头,发现滚烫一片,“她在发热病。”
阿沈哭哭啼啼地将人送回王府后,整座王府跟着乱成一团。
郎中来了几圈,都说是普通热病,偏偏怎么都好不起来。
各色汤药换了一遍,发热不减,也不升高,维持着折磨人的平衡状态。
紧接着,孟满满也病倒了。
可这似乎只是个开端。
世子,延成侯接二连三也倒下去,郎中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从这门跨到那门,分身乏术。直到婢女小厮也病倒一片,郎中才后知后觉——这病会传给其他人。
阿沈算是最□□的那个。
屋里笼着浓重的药味,窗户紧闭,隔绝光线,明明是六月天,却生出冷意。
屋里有女子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阿沈端着凉好的药,刚推开屋门,先被药味呛住。
她扇扇手,往里迈进去,蹲伏在床前,“小姐,吃药了。”
孟湘湘忽然想起《水浒传》那声“大郎,吃药了”,再看阿沈清秀漂亮的脸,不禁笑起来。
阿沈扶起她,“小姐在笑什么?”
笑过后,她又觉得浑身冷热轮转,便恢覆到半死不活的表情,满脸枯槁,连直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阿沈将勺子喂到她嘴边,孟湘湘好似想起什么,突然躲开。
“小姐,药不能不喝啊。“
孟湘湘摇摇头,声音沙哑着说:“你离我远些,别传给你。”
“这倒奇了,我和伺候满满小姐的阿蕊住在一起,阿蕊病了我都没病。”
“别强撑。”
阿沈摇摇头,“阿沈活着一天,就伺候小姐一天,阿沈不怕病。”
孟湘湘实在没力气跟她争,顺从地啜饮着。
中药汤一直都是奇苦无比,她才喝两口,酸味夹杂着浓重的苦味混在一起,到最后嗓子眼直泛恶心。
阿沈忙伶俐地端来痰盂,孟湘湘就把药和吃过的饭全吐了。
“对不起,我没忍住。”
呕吐后分泌出生理性泪水,她擦擦眼角,身体好像没那么沈了,剩下的药便也忍着喝完。
各式药味在口中回荡,孟湘湘躺了会,无精打采地品半天,说:“今天的药和昨天不一个苦法。”
“小姐真厉害,每次换药都能尝出来。”
从纯粹的苦变成酸苦,当然能尝出来。
孟湘湘翻过身,刻意离她远些,“怎么突然换药?”
阿沈起身收拾碗,“大夫说不是简单的发热,换几味试试。”
“其他人呢?”
“世子爷和满满小姐身体健壮,闹腾两天就好了,侯爷也只是发热病,就小姐您最严重,一直不见好,大夫说是因为以前有病根。”
基础病作祟。
孟湘湘问,“那些病倒的婆子小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