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手记短耳的兔子
第345章 祖父的祝福·传承的接力(第3页)
“你们俩合在一起,”祖父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突然笑了,皱纹里盛着满足,“才能让这碾子碾出更多能治病、能传下去的方子。”
苏怀瑾和陆则衍对视一眼,一起捧着药碾,对着祖父深深鞠躬。额头快碰到台布时,苏怀瑾闻到了药碾里的当归香,混着陆则衍白大褂上淡淡的消毒水味,突然觉得心里特别稳——像小时候趴在祖父膝头,听他讲“药有药性,人有人心”时的踏实。
台下的快门声“咔咔”响成一片,闪光灯连成白茫茫的光。有位跑了三十年医疗口的老记者,举着相机的手在抖,后来他在报道里写:“我见过价值千万的检测仪,见过能治绝症的靶向药,却第一次被一台旧药碾打动——它碾过当归,碾过岁月,碾过三代人的初心,比任何先进设备都有力量。”
后来过了些日子,河坊街的街坊们在仁济堂门口晒太阳,看见苏怀瑾和陆则衍在药圃里忙活——她教他认薄荷的锯齿叶,说“锯齿深的薄荷更凉”;他给她看手机里的土壤检测报告,说“这块地的有机质含量够种当归了”。两人蹲在地里,影子叠在一起,像当年祖父和奶奶在药圃边碾药时的样子。
有个老街坊凑到祖父身边,指着他们笑:“您老怎么就笃定陆医生是对的人?”
祖父坐在竹椅上,手里转着那枚黏土药碾领针,眯着眼睛看药圃里的两个身影,笑得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能把怀瑾说的‘舌苔白腻’翻译成‘甘油三酯偏高’,还能陪她在当归田里蹲一下午看苗的人,错不了。”
风从药圃里吹过来,带着薄荷和当归的香,像从很多年前吹过来的,又像要往很远的将来吹过去。那台铜药碾就放在诊室的窗台上,阳光落在碾槽里,把当归粉末照得像碎金——它还会继续转下去,碾药材,碾光阴,碾出一代又一代人的健康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