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冰层驳浪汽笛裂,冻土初坼舵轮锚定

“至于钢铁……我用伏尔加河畔的t-34底盘生产线换鲁尔区的船用柴油机图纸。让第聂伯河的风车和莱茵河的风机同步旋转时,深海才会听见人类真正的咆哮!”

斯大林那双仿佛蕴藏着西伯利亚冻土的眼睛,久久停留在阿芙乐尔辫梢那抹铂金光芒上——熔铸自1918年刺杀未遂子弹的金属链,在枝形吊灯下流转着冰冷又灼热的光泽。

他的指节在石楠根烟斗上轻轻叩击,发出微不可闻的笃笃声,如同计算着棋盘上落子的节奏。

库兹涅佐夫挺直了背脊,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微妙的变化。那不仅仅是关于铁血命运的争论,更像是两种塑造北方联合力量的哲学在无声较量:一边是钢铁洪流铸就的秩序之墙,一边是舰娘带来的、超越常规战力的守护者之道。

“阿芙乐尔同志的声音,就像波罗的海上的破冰船。”库兹涅佐夫开口,声音沉凝如铁甲舰的撞角,“划开陈规的坚冰,为我们指出一条…可能性的航道。

用机械换机械,用图纸换蓝图,这交易在后勤部的天平上称得过,至于让那群铁血意志的钢铁姐妹们到黑海来……”他目光转向斯大林,带着军人的坦率与试探,“我们的黑海舰队姑娘们,正愁找不到能全力演练的假想敌。”

斯大林浓密的眉峰仿佛凝结的铅云,他凝视着阿芙乐尔那双燃烧着无畏舰焰火的浅蓝眼眸,那里面没有虚假的憧憬,只有像她的舰炮膛线一样笔直的决心。

“浪漫主义,”他低沉的声音在厅堂回荡,每个音节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是理想主义者的鸦片,但…”他话锋微妙地一转,如同突然改变航道的战列舰。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计划,需要详实的报告书,需要计算每一颗铆钉、每一滴燃油的成本。这不是在芬兰湾打靶。”

列宁靠在厚实的橡木椅背上,他听着阿芙乐尔与斯大林的对峙,感受着库兹涅佐夫谨慎的调和,一种久违的、如同风暴前夕海面般的活力在胸腔里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