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第3页)
永康王起身,眼含笑意,又似无意地伸手虚扶:“郡主醉了,宫中道滑,容我送她一程?”
白衍初神色不动,目光却落在萧钰微红的侧脸上。
他低头替她理了理散落在肩头的发,拂去肩头落雪一般的碎光,语声温和:
“多谢殿下好意。不过郡主素来矜重,不喜与人走得太近。若一时醉中失仪,恐是失了分寸,也叫旁人妄议,不美。”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殿下身份尊贵,此刻退一步,是为成全郡主的清誉。”
语气仍是恭敬,却像一扇无声的门,礼貌而坚决地合上了。
永康王微怔片刻,唇边那抹笑意竟未变:“白副将言之有理,倒是我一时多事。”
他说着,温声补了一句:“郡主若醒了,烦请代为致意——今夜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白衍初微一点头:“她醒来后,自会明白殿下一片好意。”
两人交谈自始至终皆未失礼,字字周到,仿若棋局间的落子无声,却步步封喉。
永康王转身回殿,脚步不紧不慢,像是从容退下,却眼底藏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浅光。
白衍初对身后的花舞,微微颔首,低头轻语:“晓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声音不徐不疾,听不出喜怒,却天然带着一种抗拒他人接近的疏离。
花舞瞧见这架势,扬起似有如无的笑,无声冲他点了点头。
夜色浓重,月华如水。
白衍初打横抱起萧钰,穿过回廊,步入灯火微暗的房中。他的怀抱宽阔温暖,步伐却沉稳得像是要将所有情绪压下。
萧钰靠着他,耳鬓贴近,双颊绯红,呼吸微乱,眼角却透出一丝不属于醉酒的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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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了蹙眉,她身上有股南方特有的草药味道,好像还刻意盖住另外一种。那味道太淡了,几乎难以察觉。
进了屋,小心将她放下,刚欲转身,衣角却被她扯住。
她眯起眼睛,声音低哑却分外勾人:“你跑什么……怕我吃了你?”
白衍初强作镇定,低声斥道:“你中的不是幻情,而是引魂汤。可知道解法?早知道,我该等花舞拿解药来……”
话未说完,她忽地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反将他压在案几边缘。眼神明亮:
“你怎知有两味药?!还装,是不是?白衍初。”
他全身像被雷劈中一样一僵。
那双眼里,不只有情,还有火,还有千帆过尽后的执拗与信任。
他没应,低头想吻她,又像被什么绊住,只将下巴轻轻抵在她额头。
她近在咫尺,热气扑在他唇边,语气低得像呢喃,“躲在自己壳里,装青洲,好玩么?”
她眼神太直太亮,像是能把人心剖开。
他移开视线,挣脱她,却仍撑着最后一分镇静:“你如何知道……此刻不是谷青洲?也许,我们都在。”
萧钰她忽地抬手,抓着对方衣襟拉近自己,修长的腿跨上他的腰,拽回。木桌震动,烛火颤了一下。
勾唇轻笑,不再言语,猛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仿佛点燃了一场潜伏已久的火焰。白衍初的撑在桌面旁侧,背脊僵硬,随即微微颤抖。
她的吻,变得缓慢而缱绻,像雪落湖心,不带声响,却能溅起心头万千波澜。
目光所及,是魂牵梦萦中旖旎又沉醉的脸。
下一刻,手环上了萧钰的腰,那些克制、挣扎、压抑的情感终于止不住地泄露。
他像是被这片刻温柔吞没,睫毛轻颤,试图躲开,但唇齿已被她一步步夺回。她带着药香与酒意,气息发烫,他的心早已乱成一团。
他反手将她拥进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指尖抚过他颈侧,指腹有轻微的颤——那是藏不住的在乎。
腰间的臂弯收紧,她几乎完全贴向他,娇小的身躯几乎镶在他怀抱里。
彼此气息越发急促,心跳得如战鼓,一次比一次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