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第3页)

耶律屋质先她一步站在车前。见她一身狼狈,血迹未干,连扶手都不曾有人替她搀一把,心中骤然一紧。他下意识迈步,想要迎上去。

“晓晓……”

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哑,像是被晨风割裂,带着隐忍与悔意。

可还未碰到她的衣角,白衍初已快他一步,将人稳稳扶住。

他动作极轻,眼中却裹着藏不住的怒意与护短,一语未发,便将萧钰的手臂架上自己肩头。

萧钰靠着他缓和了一息,微微转头,看向耶律屋质,嗓音干涩而微哑:

“大人,南院的事,恐怕您得再想别的法子了。我一时半刻……帮不上什么忙。”

话语间,唇角还牵出个淡淡的笑,那笑里,更多是疲惫与疏离。

耶律屋质眉头顿时皱紧。他张了张口,似要解释什么,声音却终究轻了下去:

“萧钰你何故非要同我,在此处撇得干净?!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她却没再理他。

“你在怪我……”他心中泛起苦涩的念头,喃喃地竟不自主地吐了出来。

她在怪他,今日朝堂上未能替她出声,未能挡下那道惩令。

他以为她会明白,这宫廷之中,处处是刀锋藏雪,他不能乱动。

可她以为他是来图利的。

难道在她心中,他就只有一个身份,朝堂的慎隐?!

萧钰叹了口气,疲倦的合上了眼睛,并不想过多地解释什么。

白衍初已将萧钰抱上了车,回头望他一眼,那目光冷峻如霜,毫不掩饰心底的不屑与防备:

“大人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等她伤好了再说也不迟。”

他说得客气,却是明晃晃的逐客。

耶律屋质站在原地,没有动。

白衍初正要掀帘上车,耶律屋质却追上一步,喉咙一动,终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

“萧钰……为了保白鹿营,挨这二十军棍,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