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御医院中传薪火,戾气窥心藏暗谋(第2页)
李默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成功施针“融气针法”,之前的疑虑与紧张,此刻都化为了成就感。“多谢沈师兄提醒,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调整多少次,”李默真诚地说,“以后还要向你多学习,多请教。”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青铜兵器碰撞的“哐当”声,李三带着几个禁军匆匆跑来,盔甲上还沾着灰尘,显然是刚从太医院库房赶来。“灵枢先生,不好了!”李三的声音带着急切,还喘着粗气,“太医院库房发现三个穿灰布衫的傀儡,他们想偷《医道融贯典》的副本,被库房守卫发现后,不仅反抗,还在库房放了戾气,好多医典都被污染了!”
灵枢和弟子们立刻放下手中的教具,跟着李三赶往库房。库房内一片混乱,三个傀儡手持青铜刀,刀身泛着黑气,正与禁军缠斗,地面上散落着几本被戾气污染的医典,书页泛着幽绿,还冒着青烟,库房的梁柱上,也贴着泛黑的引气丝,与傀儡身上的戾气相同。
“用融气针法制敌!”灵枢大喊,这是检验弟子们实操成果的关键时刻,“融气针法不仅能治病,还能制敌——对准傀儡的‘曲池穴’‘气海穴’施针,这两处是戾气聚结的关键穴位,刺之可散其戾气,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
苏晓反应最快,掏出改良火神针,对准最靠近的傀儡“曲池穴”一刺,针尾红绳泛着淡金,傀儡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手臂垂了下来,青铜刀“哐当”掉在地上。“有效!”苏晓激动地喊道,“这针真的能散戾气!”
沈青则用机关脉诊仪快速定位另一个傀儡的“气海穴”——仪盘指针疯狂颤动,泛着幽绿,显然是戾气最浓的位置。“李默,快,对准他的‘气海穴’下针,用之前的角度,稳一点!”沈青指挥着,李默立刻上前,按沈青的提示施针,傀儡果然浑身一颤,眼神变得空洞,不再反抗。
剩下的一个傀儡见同伴被制,变得更加疯狂,从袖中甩出条黑色锁链,链上的倒钩泛着黑气,朝着苏晓缠来。灵枢眼疾手快,挥起三齿刀,刀背矩尺纹泛着金光,精准挡住锁链,“当”的一声脆响,锁链被震开,倒钩上的黑气也被金光驱散。“够了!”灵枢的声音带着威严,“墨渊的阴谋不会得逞,你们这些傀儡,若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他趁机上前一步,刀背狠狠砸在傀儡的肩膀上,傀儡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被禁军上前绑住。
从三个傀儡的怀里,众人搜出了一个青铜盒,盒身刻着墨渊的印记,泛着幽绿。打开盒子,里面藏着一本用黑气书写的医书,书页上写着“传习院弟子,初七皆为鼎引”,字迹扭曲,还泛着极细的引气丝,一靠近圣火就发出“滋滋”声。“墨渊想让我们误以为这是本医书,用它来教学,实则书里藏着‘控心咒’,”灵枢握紧青铜盒,眼神凝重,“只要弟子们翻看这本书,就会被咒术控制,变成他的傀儡,初七时成为鼎引!还好我们及时发现,不然传习院就成了他培养傀儡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传习院,众人用圣火净化库房的医典与梁柱,确保没有戾气残留。灵枢望着围在身边的弟子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后怕,却也更坚定了守护传承的决心。“今日之事,是警示,”灵枢的声音沉稳,“传承之路从非坦途,墨渊会用尽一切手段阻挠,我们需时刻警惕,更要坚守本心——只有心正,才能不被戾气所惑,不被咒术控制。记住,医者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医者的心,是用来济世的,不是用来谋私的。”
弟子们齐声应和,眼神坚定,沈青更是握紧了手中的改良火神针:“先生放心,弟子们定守住本心,不让墨渊的阴谋得逞,不让您和祖师的心血白费!”
三、未时秘境寻传承
未时的阳光开始西斜,金色的光变得柔和,透过传习院的天窗,洒在弟子们的身上,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经历了上午的戾气侵扰,传习院的气氛却愈发庄重——灵枢决定带弟子们去太医院地下的“墨家秘境”,寻找墨瑶祖师留下的传承信物,让他们亲身感受墨家医道的渊源与厚重,明白“传承”二字的真正含义。
“太医院地下,藏着一处墨家秘境,是墨瑶祖师当年在长安行医时所设,”灵枢站在传习院的青铜书架前,手指轻轻抚摸着架上的《黄帝内经》,“里面藏着祖师的‘济世针’与‘医道心鉴’,是墨家医道的核心传承。今日带你们去,不仅是让你们见识祖师的遗物,更是让你们明白——墨家医道的传承,不仅是器械与疗法,更是‘兼爱’之心,是‘济世’之志。”
他按“左三右二、上一下四”的顺序,轻轻推动书架上的《黄帝内经》——这是秘境的机关开关,书页是用墨家机关纸制成,能感应特定的推力。随着“轰隆”一声闷响,青铜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个三尺宽的暗门,门内泛着淡青微光,地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矩尺纹,组成个巨大的“引气阵”,阵眼处泛着淡金,与灵枢的青铜符相互呼应。
“进去后,要跟着我的青铜符走,”灵枢率先走进暗门,青铜符泛着淡金,照亮前路,“地面的引气阵能吸附戾气,也能引导我们找到秘境核心,但若是走错了路径,就会触发机关,射出青铜针,针上缠着的引气丝虽不致命,却会让人暂时失去力气,你们一定要小心。”弟子们跟在灵枢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引气阵的纹路前行。暗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墨瑶祖师的行医壁画:有的画着她用机关术制作“祛邪车”,为西域百姓治病的场景;有的画着她与道家隐士、西域医者共同研究医典的画面;还有的画着她在长安街头为乞丐施针,不收分文的场景。壁画色彩虽已斑驳,却仍能看出当年的温暖与庄重,让弟子们都屏住呼吸,静静感受着墨瑶祖师的“兼爱”之心。
秘境深处,是个圆形的密室,中央放着个三尺高的青铜台,台面上铺着墨家传下来的“防火布”,上面摆着两件信物:一枚三寸长的青铜针,针身刻着“济世”二字,泛着青金,针尾红绳缠着火绒草纤维,与灵枢的三齿刀产生强烈共鸣;还有一本泛黄的“医道心鉴”,书页是用墨家麻纸制成,封皮上有墨瑶祖师的亲笔签名,书页间夹着几片干燥的火绒草,泛着淡青。
“这枚‘济世针’,是墨瑶祖师当年走遍中原、西域,用终南山青铜与西域圣火淬炼而成,”灵枢拿起青铜针,针身泛着的青金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针身能自动感应戾气,一靠近有黑气的地方,就会泛出幽绿;针尾的红绳,能吸附经脉中的戾气,比普通针的效果强三倍。祖师曾用这枚针,在西域大疫时救了上千人,被百姓称为‘神针’。”
他又拿起“医道心鉴”,轻轻翻开,书页上是墨瑶祖师的行医手记,字迹苍劲有力,记录着她的行医经历与医道感悟:“西域遇疫,死者十之八九,吾以机关术制‘祛邪车’,车内置圣火,外覆火绒草,日救百人,三月乃止;中原大旱,百姓渴死无数,吾用道家阴阳术寻水源,于终南山下得泉眼,解万民渴;长安街头,见乞丐腿疾溃烂,施针三日,乃愈,其赠吾野果一枚,虽酸,却比皇室赏赐更甜。医道无界,唯济世尔,不分贵贱,不分地域,唯守本心,方能长久。”
弟子们围在青铜台旁,认真倾听着灵枢的讲解,眼神里满是敬佩。沈青轻轻抚摸着“医道心鉴”的书页,手指微微颤抖——他没想到,墨家医道的传承竟如此厚重,墨瑶祖师的“兼爱”之心,比他想象中更伟大。
“谁能接过祖师的济世针,便需承其志,守其心,”灵枢望着八位弟子,眼神满是郑重,“沈青,你曾堕入戾气,却能自拔,今日愿以身试针,以己为盾,可见你已明白‘改过’之重;苏晓,你创新改良器械,心怀患者,注重细节,有祖师‘巧传则求其故’的精神;李默,你出身世家,却能放下偏见,勤学不辍,今日实操进步显着,可见你已摒弃‘贵医贱民’的旧念;阿依莎,你远来长安,传西域医道,促三家融贯,有祖师‘医道无界’的胸怀——你们四人,都有资格接针,谁愿接过这枚‘济世针’,承墨家医道之责?”
沈青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弟子愿接!弟子曾因一时糊涂,被戾气控制,差点毁了传承,今日能有机会接过祖师的济世针,是弟子的荣幸!弟子定以祖师为榜样,济世救人,不负墨家之名,不负先生之教!”
灵枢点头,将“济世针”递给沈青。沈青接过针的瞬间,针身突然泛出刺眼的青金,与他腰间的墨家令牌融为一体,令牌上的矩尺纹也亮起,与密室地面的引气阵产生共鸣,阵眼处浮现出墨瑶祖师的虚影——她身着粗布医袍,手持青铜药杵,面容慈祥,眼神满是欣慰,对着沈青微微颔首:“善哉,孺子可教。医道之路,非一帆风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守心济世,方能长久。此针传你,望你不负所托,将墨家医道发扬光大。”
虚影渐渐消散,青铜台上又浮现出几枚微型机关脉诊仪——仪盘比传习院的小一半,是墨瑶祖师当年制作的雏形,仪盘上的纹路更简单,却已能看出机关脉诊的核心原理。“这是祖师留给你们的‘入门礼’,”灵枢笑着说,将微型脉诊仪分给八位弟子,“你们要研究其原理,对比我们现在使用的脉诊仪,找出改良空间,在传承基础上创新,让墨家机关医道更完善,更贴合当下的需求。”
弟子们捧着微型脉诊仪,激动不已。苏晓更是当场掏出纸笔,画出改良草图:“弟子想在仪盘上加‘体质辨识纹’,用不同颜色的纹路代表不同体质——金色为常体,红色为热体,蓝色为寒体,让初学者也能快速辨别患者体质,减少用药失误!”
灵枢看着弟子们热烈讨论的场景,心里清楚——墨家医道的薪火,终于在宫廷御医中燃起,从墨瑶祖师到老妪,再到如今的八位弟子,这份“兼爱济世”的传承,终于得以延续。
四、申时论道传医魂
申时的传习院,夕阳透过天窗,洒在木台上,给《医道融贯典》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灵枢和素问带着八位弟子围坐在木台旁,展开一场特殊的“医道论道”——不谈复杂的疗法,不聊精密的器械,只谈“医道之魂”,谈医者的初心与使命,谈医德的重要性。
木台上的圣火盏,灯芯泛着淡金,与弟子们手中的墨家令牌相互呼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墨香,让整个传习院都显得格外宁静庄重。灵枢翻开《医道融贯典》的“医道初心”篇,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黄帝内经》有云‘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这句话告诉我们,医者的第一要务,是尊重生命,而非追求名利,更不是区分患者的贵贱。李默,你出身御医世家,自幼接受的教育是‘为皇室服务,治贵人之病’,曾以‘能为贵妃诊脉’为荣,今日经历了实操课,又见识了墨瑶祖师的传承,可有新的感悟?”
李默闻言,起身走到木台中央,对着灵枢和素问深深鞠躬,脸上满是羞愧:“弟子之前目光短浅,格局太小,以为御医的职责就是服务皇室,治好贵人的病,就能获得赏赐与荣誉。今日见沈师兄愿以身试针,护师弟师妹安全;苏师妹创新器械,只为让疗法更安全;又读了墨瑶祖师的医道心鉴,才明白‘医者无贵贱,皆为苍生’的真正含义。”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昨日弟子在太医院后院,遇到位杂役大叔,他因常年搬运药材,腿疾复发,疼痛难忍,却因身份低微,不敢请御医诊治。弟子便用今日学的融气针法,给他施针,还煮了‘黄芪火绒汤’让他带回。今日一早,大叔特意来传习院感谢弟子,还送了袋自家种的粟米,说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那一刻,弟子感受到的满足与心安,比之前治好任何一位贵人都强烈——原来,医者的价值,不在于患者的身份,而在于能否真正帮到他们,能否让他们摆脱痛苦。”
灵枢欣慰地点头:“你能有此感悟,便是真正入门了。医者的荣誉,不是来自皇室的赏赐,而是来自患者的认可;医者的价值,不是用金银衡量,而是用救过的生命、缓解的痛苦来证明。”
素问笑着补充,目光转向阿依莎:“这便是‘医者仁心’,无关地域,无关流派。阿依莎,你来自西域火神祠,从小学习西域医道,在你们的医理中,是否也有类似‘尊重生命、不分贵贱’的理念?”
阿依莎起身,从怀中取出西域《火神医典》,翻开其中一页,用不太流利的中原话念道:“先祖哈立德曾说‘火可祛邪,亦能暖心;针可治病,亦能传情。火不分贵族牧民,针不辨富人乞丐,唯以救人为本’。去年西域发生小范围疫情,先祖带着我们这些弟子,走遍西域的草原与部落,不管是贵族的帐篷,还是牧民的茅草屋,我们都一视同仁,用圣火煮药,用火神针祛邪,没有收过一分钱。先祖说,这是西域医道的‘圣火之心’,与墨家的‘兼爱’,本是同源,都是为了守护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