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猪吃虎,家暴老公宠我上天玄黄塔的杨兰
第五第3章七七和亲人了3(第3页)
逢年过节的团圆饭,桌上永远先摆弟弟一家四口的碗:弟媳的碗里是两只肥硕的鸡腿,小侄女的碗里是剥好的虾仁,小侄子的碗里是蒸得金黄的鸡蛋羹,弟弟的碗里则堆着大姐清晨送来的、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姐姐们的筷子却总在半空拐弯,去夹最边上的咸菜、最寡淡的豆腐。小弟过意不去,把肉往姐姐们碗里拨,四个姐姐像商量好似的同时按住他的手:“宝儿,你吃了,我们就饱了。”
有一年腊月,小侄女半夜发高烧,镇医院说必须转到县医院。雪下得封了山路,救护车进不来。大姐二话没说,把棉被铺在板车上,二姐抱孩子,三姐掖被角,四姐打手电筒,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推了十五里。雪粒打在脸上像刀割,她们却轮流把手伸进被窝试体温,一路喊孩子的名字,生怕那微弱的小火苗被风雪吹灭。到了县医院,医生说再晚半小时就危险了。四个姐姐瘫坐在走廊长椅上,棉袄外结了一层冰壳,里面的衣服却被汗水浸透。她们谁也没哭,只是互相攥住对方的手,像攥住一根刚救回来的命。
后来,弟弟一家搬进县城的小套间,四个姐姐仍不肯松手。大姐每月初一准时把新磨的玉米面送到楼下;二姐在手套厂申请长期夜班,只为白天能去弟弟家帮忙接送孩子;三姐把后山采的草药晒干,按剂量分装成小袋,塞满整个冰箱门;四姐则把周末全部献给两个小侄,教他们写“大、小、人”,再教他们写“家”——先写屋顶一样的宝盖头,再写里面的“豕”。她说:“屋顶要稳,家才稳;屋顶下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她们没有自己的孩子,却把弟弟一家四口过成了自己的命:
大姐的命是那篮鸡蛋,二姐姐的命是那叠手套,三姐的命是那把草药,四姐的命是那盏夜灯。
弟弟一家四口,就这样被四条柔韧的线紧紧系在七七家的屋檐下,像四颗心捧着一颗更大的心,在风风雨雨中一起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