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与线(第3页)
没听完他嘀咕的怎么,弈暮予架着身上似乎毫无意识的人出了房,房内房外的士兵接连朝他问好又询问临羡的状态,他似是镇定地回应,直到敞开房门,他一把推开埋在他脖颈间胡作非为已久的脑袋,喘着气道:“你——”
一语未落,推人的手被倏地反扣在房门上,临羡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下,把人困在怀里,呼吸的间隙都带了笑:“我如何?”
“……”弈暮予方一张嘴,微张的双唇就被不轻不重地一舔。
“说啊,”临羡诱哄似的说,直勾勾地盯着他被自己弄湿的唇,“我如何了?”
知他使坏,但弈暮予只想捂住他的双眼,那目光太过炽热,弈暮予有种会被融化的错觉。
堪堪擡起的手腕毫不意外地在半空中被截胡,弈暮予似有所感,瞳孔微颤:“别——”
“说快了,”临羡一笑,抵开弈暮予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倾身朝门上压去,“现在可以再说一遍。”
门没有锁,外头偶尔有骠骑经过,弈暮予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人突然来敲门,这种不确定性让他五感尤为敏锐,他被那样不依不饶地堵住唇舌,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只能含湿了眼眸,连喘息也隐忍在喉咙里。
临羡不乐意,用拇指抵开他的唇角,泄露出极轻的一声,弈暮予当即赧红了脸,临羡捏捏他的下巴,戏谑道:“知道怕了?怕有人进来,还是怕别的?”
这短暂的间隙让弈暮予哈出的热气在睫毛上凝结成水,他眼尾泛红,像是被欺负得惨了,盯着临羡不说话。
临羡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别这样看着我。”
弈暮予却不偏不倚地瞧着他,启唇轻呵,用他的话回敬道:“你看上去可不像是让我别看了的样子。”
那点儿赧然仿佛只是欺诈人的工具,这个人永远有着哄骗人的本事。临羡把最后的心软扼杀在一个亲吻里,一把将他拦腰抱上榻,一条腿抵在他双腿之间,不让他合拢。
“看着我。”临羡含住他润白的耳垂,还要去触摸他脖颈间的红,弈暮予因他的动作颤抖了下,松开的领口裸露出一片如云般滑腻的肌肤。
弈暮予如他所愿地看着他,眼眸里含着雾和雨。
那双平日里玩弄刀枪的手指修长且漂亮,虎口处的薄茧给这份漂亮添上浓郁的野性,当它顺着脖颈的脉络而下时,所经之处激起一阵前所未有的酥麻。
弈暮予用双手徒劳地抓着临羡的臂膀,整个人都是飘的,像是飘荡在风中的纸筝,只有眼前这个人是能将他紧紧拴住的锁链。
弈暮予眼尾水红,临羡用吻化开,以一种与他的动作截然不同的温柔。
“之前,你想对我说什么?”临羡托起他的腰身,在他耳边呵气道。
太热了。
弈暮予受不住似的半阖眼眸,他的脊背都被汗洇湿了,衣衫黏在身上,那隔着衣物紧密相抵的地方让他觉得眩晕。
他松开抓住临羡臂膀的双手,轻喘着气,临羡垂头与他鼻尖相抵,低声说:“现在想跑已经……”
弈暮予捧起他的脸,微微仰头在他唇上一吻,字字清晰地说:
“抓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