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0(第2页)

严醉冲着齐寻对了个口型:“给我。”

齐寻想了想,思考这阵子没听清胡育在电话里说什么,还是径直把手机递给严醉,看着他把手机贴在耳侧。

老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jpg

“胡育,”严醉厉声开口,“半夜打个电话过来,就说你那几句拿不出手的对不起,安不安好心啊?我媳妇儿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你不知道吗?”

胡育听见严醉的声音猛地一怔,立刻反应过来,齐寻和严醉已经在一起了,给齐寻打电话,势必也会吵醒了严醉。

既然开诚布公的交换了戒指,就是应该在一起睡了。

“严,严董。”

胡育拿着电话,支支吾吾:“对不起,严董,您,您别......”

“放心吧,我不开了你,但是,不代表对你仁慈的那个人是我。”

严醉说:“你那么伤害齐寻,逼他吃药自杀,胃损伤那么严重,现在他隔三岔五就胃疼的睡不着,他都还留你在天宸继续任职。”

“我说真的,”严醉语调很怪,似有似无的,有种压倒性的蔑视,“你不该给齐寻跪下磕个头?他吗的你给他跪十年,都还不了他对你的恩。”

齐寻擡眸:“?”

老公在说什么啊,还怪有道理的。

“是,是。”

胡育彻底屈服,心里对齐寻从憎恶嫉妒,变成愧疚,现在是想要跪谢他,连声说:“谢谢齐秘书,谢谢严董。”

“我尊重我媳妇儿的决定,是他想留下你。”

严醉垂眸,顺手把齐寻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依旧语气粗暴:“我他吗早就想让你滚了,以后对齐秘书毕恭毕敬的啊,要不我看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懂吗?”

胡育颤声说:“懂,我懂。”

“以后半夜别打电话,”严醉呵斥,“齐秘书身体不好是因为谁,你心里不清楚?”

胡育还在赔不是,刚赔两句,严醉就很不耐烦的挂了电话,手机轻轻搁在床头柜上。

接了个晦气电话,可不能拿手机撒火,那都是钱。

严醉有的是钱,不在乎那万八千的手机,但他宁可迎风扔着玩,也不为了胡育糟践。

胡育也配?

“老公,”齐寻擡起手臂,环住严醉的脖颈,软声说,“搭理他干嘛啊,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我刚才摸着你胃里又痉挛了,是你生气了才对。”

严醉抚着他温软的背,满目温存:“我当然得护着我媳妇儿了,在我的地盘里撒疯,反了他了?”

齐寻喜欢摸一摸严醉浓密的眉,指尖轻轻抚着,柔声问:“那.....老公,你头疼吗?”

“不疼,”严醉抱着齐寻躺下,“你好不容易舒服一点了,睡觉吧。”

“好呀。”

齐寻含笑看着严醉关了灯,临睡前又问了他一句:“老公,早起还上班吗?”

“上什么班啊?”

严醉本来想去关灯,听齐寻问话,手触电似的抽回来,一脸惊愕:“宝贝媳妇儿,你都高烧一天了,半夜又胃痉挛,你都病成这样了还上班?怎么就这么敬业啊,睡觉,睡醒了打你屁股,是真行。”

灯关了,但严醉留了那盏床头灯,像刮台风那天一样,光很昏暗。

齐寻出神的看着枕边的严醉,趁着他还没睡着,擡手捧住他柔软的脸颊,吻在他唇上。

严醉轻笑:“怎么了,媳妇儿还想亲亲我吗?”

严醉睁开眼,昏暗柔和的床头灯映照着齐寻的面容,他眼底温柔,瞳仁水亮,光影的明暗交接处,是他漂亮的唇和高挺的鼻梁。

又一眼万年似的,那么深情。

“媳,媳妇儿,”严醉愣愣的看着齐寻,支支吾吾,“你,你这也太好看了。”

“什么太好看了?”

齐寻眉头轻皱,桃花眸睁圆了,好奇的看着严醉:“老公,我不是一直长这样吗?”

“哎呀,你不明白。”

严醉笑眼像弯月,凑上去在齐寻脸颊上吻着,越看越喜欢,不过现在不早了,严醉只好和他简单亲热一下,就催着他睡觉了:“宝贝儿,往我怀里再挪挪,你这几天晚上踢被子,我抱着睡就不着凉了。”

“都快贴上了,”齐寻指尖轻戳严醉的鼻尖,软声说,“这还不是抱着呀。”

“那得贴的再近点。”

严醉没羞没臊:“不抱着媳妇儿,我可睡不着。”

“好,抱着抱着,”齐寻拿严醉没办法,神情温软,自己又往他怀里挤了挤,“这样老公能睡着了吧?”

“那太能了。”

严醉低头,亲了齐寻好几下,温声说:“睡吧宝贝儿,要是你难受了,我还没醒,一定要叫我啊。”

“不许像上次似的,”说到这,严醉脸一沉,“你疼的啊,小脸都没血色了,还想瞒着我。”

“知道啦,老公睡吧。”

齐寻凑上去,吻住严醉的唇,抿了抿:“宝贝晚安。”

严醉点头:“晚安。”

严醉平常睡的很沉的,但齐寻身体不好,怕晚上他不舒服自己醒不过来,这些天睡的都不太好,人是可见的憔悴了。

但这一宿,严醉熬的实在是顶不住了,怀抱着齐寻,连腿都搭在他身上,睡的特别熟,天大亮了都没醒。

齐寻也挺安稳的,因为严醉怀里很热,暖的他舒服。

将近八点了,丸子饿了,上次被齐寻捏过嘴就不上床踩严醉了,但是它等的心焦,哒哒的跑到床边,大着胆子擡爪推推严醉。

“嗯?”

严醉迷迷糊糊的,翻身之前把被子给齐寻盖身上了,才转过去看看床边,发现丸子坐在不远处吐舌头,再看看表,轻声惊呼:“我草,都八点了。”
“宝贝儿,”严醉托起齐寻软薄的背,手臂从他雪白的颈下抽回来,柔声叫醒他,“你得吃点东西再睡,快坐起来待会。”

“老公......”

齐寻睡眼朦胧,张开双臂,软唇碰了碰,冲着严醉小声嘟囔:“过来,我抱。”

“好,”严醉俯身,想象征性的抱一抱齐寻,刚和他胸膛相贴,“抱抱媳妇儿,我先去.....”

“老公。”

齐寻半阖着眼,扬着脖颈,在严醉唇上轻轻一吻,又无力的摔回松软的床垫上:“你说喜欢我早晨起来亲你一下的。”

“当然喜欢。”

严醉心里一热,给齐寻整理一下盖身上的被子:“我去给你做点小米粥,你胃里有溃疡,不按时吃饭可不行。”

媳妇儿发着高烧,也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齐寻眉眼含笑,牵着严醉的手晃了晃:“好,我等老公回来。”

严醉点头,从齐寻掌心里抽回手,拿起床头柜上随意扔着的睡袍穿上:“嗯,媳妇儿再歇会吧。”

丸子看严醉起床了,高兴坏了,屁颠屁颠的就跟着出去了,尾巴甩成螺旋桨。

“还吃小米粥啊。”

严醉“啧”了声,蹲下跟丸子商量:“你看啊,那小米粥我还没做呢,直接盛出来多热,你也吃不了,要不今天你光吃点鸡胸肉?”

丸子不愿意,在实木地板上翻飞打滚,嗷呜嗷呜的,肥软的嘴皮都在抖。

“小馋狗。”

严醉拿它没办法,只好说:“行吧,那你就得等会吃,先饿着,热粥得把你牙花子烫开。”

丸子好像什么都听得懂,又让严醉说的不高兴了,追着他扑,但不是真的使劲。

它也很小心的,知道自己的牙齿和长指甲会伤到爸爸。

齐寻不怎么困了,身体往床边挪了挪,伸手拿着摆在床头柜外侧的手机,看看是不是自己的。

给胡育180个胆子,他也不敢给严醉打电话,半夜用的那手机肯定是自己的啊。

老样子,齐寻冷笑,胡育还是那么欺软怕硬。

齐寻面容解锁,打开微信,先翻了翻天宸总群的消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各位董事的公告,然后“收到”走一走。

齐寻是施工部门的经理,名副其实的大主管,按理说每天都得查日志的,上交工程报价单和报表,附带材料费的工程决算书,但这几天张经理和他的行政偷懒了,隔三岔五发一回。

偷懒没事,就怕比部门大主管还懒,这就不礼貌了。

齐寻从手机上翻着文件日期,一看缺了好几天的,皱眉“啧”了声,反手一个电话给张经理拨过去了。

张经理把手机搁在桌子上,开了免提,一边往玻璃杯里倒开水泡茶:“喂,齐主管。”

他改称呼了,原因是齐寻官大,便于跟人家区分,顺便讨好。

“我说,张经理。”

齐寻嗓子没好利索,还是有点沙哑:“日志跟报表都缺了几天了?我是不经常查,那我都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还得寸进尺,指望我俩眼全闭上?”

严醉正在客厅里收拾沙发,听齐寻这么说,差点没憋住笑,捂着唇又忍了半天,才堪堪没笑出声。

张经理拿着暖瓶的手一抖,滚烫的水差点泼裤子上,赶紧撂下暖壶,拿起手机关上免提,毕恭毕敬的跟齐寻周旋:“齐主管,我这,就是不是每天都要用那么多,所以......”

“是是,这个我能理解。”

齐寻喉间轻叹,语调实在无奈:“以前铭德是自成一体,平常的料剩不下剩的下,那是你们心里有数。可现在咱都归天宸了,在编啊,天宸就这个规矩,一天一报,少一行都不行,入乡还得随俗呢。”

张经理好像还要说什么,齐寻一律认为是想和稀泥,截了他的话,就不让他说:“行了啊,张经理,我可背着严董跟你打招呼呢。趁着我们严董没下来巡视,赶紧补吧,别惹他生气,因为你没好果子吃。”

张经理:“.......”

这年头,巴结严董的媳妇儿都不好使了。

严董是真跟以前不一样了。

话说的差不多,齐寻挂了电话,手机搁回床头柜上,严醉正好端着一杯温水进来,递给齐寻:“媳妇儿行啊,本事真不小,刚让你当主管那阵,我还怕你跟这样的老油条交涉不了呢。”

“你都听见了呀。”

齐寻喝了水,空杯子放在实木床头柜上,想起身叠被子,刚坐起来:“我拿你的名号压铭德,还怕你听了不高兴呢。”

“有什么不高兴的。”

严醉不让齐寻起床,又扶着他躺回去,把被子抻高了,正正好好盖在他脆弱的腰腹往上,温声说:“当高层就得这样,今天我唱红脸,明天你就唱红脸,咱只是圆滑,又没做多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