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骆抒真想闭嘴不说话,本来就没有的事,一会儿使得韩大人误会了。
 




    对方却好似没听见,跟她说起正事,“国公府你以后还是少去。”
 




    是命令的话语,但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恳切。
 




    骆抒问道,“大人是听说夫人邀我去做客吗?”
 




    韩雨钟点头,“我在府中身份尴尬,就算想尽力保住你,有时也鞭长莫及。你也看到了,林夫人与我大哥夫妇,时常起龃龉。那两个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苦笑起来,“我看起来得国公器重,可府里真正听我话的人也少得可怜。”
 




    韩雨钟再度递过来一个腰牌,“国公府里我唯有一个老仆得力,他在外院做管事,名唤成雷,我叫他雷叔。日后有事,也可以找他帮忙。”
 




    那腰牌刻着雷纹,中间是一口钟,想来是暗含了两人的名字,方便辨认。
 




    骆抒接过来,不意擦过他指尖的温热,“这给我,能行吗?”
 




    回望过来的目光饱含真挚,韩雨钟手指用力,叫她拿稳,“当然行,说不得日后是我遭了祸,要你帮我。”
 




    手指相触又分开,像无意又像刻意。
 




    骆抒沉心细思,觉得他说得有理。国公府里韩汝器夫妇、林夫人对他都不好,他又是在审刑院做官,容易得罪人。说不好将来真有变故,她好拿着这个去国公府找那位雷叔救他。
 




    于是她从容收下了,“那我替大人保管。”
 




    见他不似平日里有精气神,骆抒担忧,“是不是你父亲责骂你了?”
 




    这种高门大户不似民间,做父亲的更像是儿子的上官,更甚的简直是生杀予夺者。
 




    国公要是不能怪罪长子和郡主,也不能怪罪贵妻,就只能责骂韩雨钟了。
 




    不然他怎么有颓然之意,还送了腰牌给自己。
 




    “没有,放心吧,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国公待我其实很客气。”
 




    客气?这是父亲对儿子的态度吗?
 




    而且他也不称呼父亲,而是国公。
 




    韩雨钟为骆抒解释,“我五岁才回国公府,许是愧疚或者别的,国公命人精心照料我衣食住行,平日里虽很少来看我,但每每见到我,还是要询问我是否住得惯吃得好。等我再大些,便直接送到军营,找来武师傅教我武艺,让我成才。”
 




    骆抒听懂了,国公待他很好,但不溺爱也不亲厚,带着疏离。
 




    这样子,韩雨钟只能称之为客气。
 




    不知道韩雨钟作何感想,但骆抒替他心酸,“可他是你父亲啊,为何……为何不疼爱你?”
 




    韩雨钟不忍回答,但他还是说了,“其实我已经记不得母亲的样子了,只记得她走的时候很不安,让我答应她要在国公府好好过。我说好,也以为回到国公府,回到我父亲身边,能如我母亲所想,平安喜乐。”
 




    他看向骆抒乌黑的发,“可是人有偏心和贪心,总归不得意。”
 




    两人挨着门说了一会话,韩雨钟始终没有开口要进去,骆抒也失礼地不请人进来坐。
 




    话说完了,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韩雨钟转身走入黑暗,没走两步又退回来,“你……那毒,你好点了吗?”
 




    不说还好,骆抒一下捂住了脖子上的伤口,支支吾吾,“喝了药,已好多了。”
 




    这下他像是放心了,嘱咐她两句早点休息,天色晚了也别让人进屋,才踏着夜色离开了。
 




    骆抒一夜浅眠,忧心自己中毒太深,半夜醒来先是喝了碗药汁子,又是重新擦洗了一下,才又睡下。
 




    翌日到审刑院,骆抒感觉自己已大好,干劲十足,连着审了好几个案子的证物。